楚扶摇看着这一切,明白郑少丙所说的只抢劫海贼是真有其事,这么多金银财宝,不可能是从渔民手中掠夺来的。
郑少丙引楚扶摇下船,一些光着屁股的小孩立刻围了上来,扯住他的裤腿,见了楚扶摇和敖角玲珑装扮贵气,倒是有些怕,不敢靠近。
郑少丙一手抱起一个小孩,笑呵呵的说:“楚城主,让你见笑了。”
“有家的感觉。”楚扶摇笑着说,边走边看。
三名海贼首领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不怒而自有其威,人人尊称备至。特别是老人们,视他们如同久在疆场而幸存归来的儿子,那眼中流露的是庆幸和欣慰的神色,而非得胜的欣喜,仿佛他们活着,便已是世上最好的事情。
那些海贼喽啰离开了海贼船之后,卸下兵甲,也都收敛起在船上时的严肃,变得十分亲和,三两成群的打闹。这些人,与斐无病手下的一行金甲侍卫,性情倒是十分相似。
“呜呜……”敖角玲珑嘟起嘴,揽过楚扶摇,靠在他肩上。
楚扶摇侧头,看到她正在大颗大颗的掉眼泪,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家。”敖角玲珑满面哀伤。
“楚扶摇拍了拍她的头,知道她是真的想家了,“总有一天能回去的。”
“我只是想而已,也不一定要回去。”敖角玲珑抹完眼泪,又换了张笑脸,主动去找那些围着财宝疯玩的小孩去玩耍了。
楚扶摇望着她欢快的身影,心想自己要是也有她这种心性该多好,不用计较这世间有多少烦心事。
慕冲快步走来,指着前方一片海滩说,“楚城主,我将要去准备晚宴,到时,我们在这海滩之上架篝火、烤海鱼,开怀畅饮,不醉不休。你看如何?”
“客随主便,我一切好说。”楚扶摇点头。
“好叻!”慕冲兴匆匆的跑走,叫上几个兄弟去山上劈柴。
郑少丙轻轻叹息了声,说道:“我三弟本是家族子弟,年幼时,父亲在渔场被海贼杀害,家族随之落入其叔父之手,他叔父为人悭吝,将他和母亲逼得走途无路,流落它城乞讨为生。后来他母亲病重,他在街上插草卖身,求人救他母亲一命。我当时正好路过,被他孝心感动,给了他些银钱,可惜他母亲病入膏肓,没能救活。他便跟着我上了海岛,做了海贼。”
楚扶摇感同身受,听得眼眶有些发热,“看他性情开朗,实在难以想象有如此苦痛的过去。”
“在这海岛之上的所有民众,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段痛苦的往事。”郑少丙便走边说,带着楚扶摇到了水寨的寨楼之上,站在楼台上,可以看见整个海滩。
“世道艰难,我深有感触。”楚扶摇俯视下方的人群,明白郑少丙跟他说这些的意图,
若不是被逼得走途无路,又有谁会愿意到这种远离人世的孤岛上来生活?
他们这群人,跟其他只懂得残害无辜,以掠夺为生的真海贼有着天壤之别。
“我三弟景仰强者,更景仰像楚城主这样的强者,他每去陆地,便去酒楼听说书人说起你的事迹,回来便同我们说,在他心目之中,你比我这位兄长更有地位。”郑少丙说道。
“我何德何能。”楚扶摇尴尬一笑,侧头望向郑少丙,“郑首领是想将他托付给我吗?”
郑少丙正有此意,只是未曾想到楚扶摇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言外之一,当即单膝下跪行礼,“慕冲还很年少,该有更好的前途,请楚城主成全。”
楚扶摇拍了拍身前的木栏,没有尽快回答,而是反问:“郑首领如此做,会不会太自私了些?”
郑少丙面带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楚城主,何出此言?”
楚扶摇抬手,指向海滩众人,“这里每个人都需要更好的前途,你却只在意慕冲,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他们不及慕冲出色,无法为你出力,我岂能斗胆为他们谋求好的前途。”郑少丙轻叹道。
楚扶摇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郑首领,你知道为什么我那小岛附近百里内,都没有一个海贼吗?”
“郑某不知。”郑少丙摇了摇头,以他所知,附近海域的确存在几股海贼,可近日来,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我杀光了他们。”楚扶摇淡淡的说道。
“……”郑少丙忽然感到一阵胆寒,他也是刀尖舔血的人物,可是说到杀人一事,远不如楚扶摇这般轻描淡写。
楚扶摇笑道:“如若我说我有根除海贼祸患之心,郑首领会不会认为我在痴人说梦?”
郑少丙摇摇头,“楚城主少年英雄,武道高强,又心怀大志,必能为人所不能。只是……”他不想浇楚扶摇的冷水。
楚扶摇遥望大海,见他不说,接过他的话头,“以我当前的武道实力,哪股海贼是我敌手。只是当我杀光这片海域的海贼奔向下一海域时,不用一个月的时间,这片海域又会有新的海贼出现。一个人从平民变为海贼的速度,远比我挥剑杀死他要快。我需要一直不停的杀下去。换而言之,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