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暗自惊奇，没想到一身邋遢的顽劣老头，竟然能够说出这般沧桑又深奥的话语，但是他又皱了皱眉头，他的话又似乎是想要表达着什么，感慨着一些让莫问内心触动的话语。
法慧长老看着他疑惑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他咧着大嘴对着莫问呼喝道：“来！陪我一起喝酒！”
莫问身子一震，他虽然总给法慧老头买酒喝，但两人还真没一起喝过酒，一是因为宗门却是有着禁酒的条令，二是因为法慧也从来没有招呼过他共饮。
如今法慧老头竟然邀他一同喝酒，莫问不禁啧啧惊奇，这还是第一次。
法慧老头见莫问久久没有动作，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不愿意啊！嫌老头的酒不好喝？还是怕喝不过我一个老头！”
莫问笑了笑，这老头好不有意思，这酒是他买来的，怎不好喝，再则，修真之人喝酒哪有醉酒一说，有什么喝过喝不过。
法慧长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将他拉坐而下，对着他满脸严肃地道：“来来来！我先跟你说好了！跟老头我喝酒，不准动用内功！要是醉，那便是真醉了！谁先倒下谁就输！”
“谁先倒下谁就输？”莫问斟酌老头的话，不禁好气又好笑，这老头还真是个酒鬼，怪不得宗主都对他无可奈何。
月华如洗，洋洋洒洒地照进了荣誉室中，一老一少就这样对着月光酌饮起来。
浮生若梦，一尊还酹江月。
酒意袭来，莫问目光微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内心的对凡尘的倦意和难以掩饰的悲伤才会如期喷吐而来……
“怎么啦！小子，有心事？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我天赋没你好，也没有你那么幸运，走在了太清的巅峰！”
法慧老头满身酒意，端着自己特质的酒壶眼神迷离。
莫问看着他满红耳赤的模样不禁感到微微好笑，人称酒鬼，酒量却是如此的差，没喝多久，便是已经醉了。
人生难得一场大醉，也许，这便是老头嗜酒的意义吧，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彻底的认清自己。
“为情？”
老头凑到了他的身边，酒气沸腾地朝着莫问扑面而来，莫问无奈地摇了摇头。
纵使有些不胜酒力，对于情字他也只字不想提及，因为这些日子情字在太清频繁的上演，他有些倦了，也有些怕了，这个字真的就如同毒药一般让人难挨，既然这样，还不如放在心里，又何必提及。
老头笑了笑，看着莫问无言的模样，不禁嘲笑道：“是为了缥缈吧！”
莫问身子一震，他与缥缈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却没想老头一语惊人。
看着莫问震惊的模样，老头笑的更加地肆无忌惮，酒后失言，他现在也不计什么辈分了，有些无所顾忌的味道，他连笑着对莫问说道：“你小子，真不地道！我找你喝酒便是为了排解心中的愤懑，而你却只字不提，你不提我也能够想得到，当初那孤山之行之前，在这荣誉室里，我便是看出了那丫头对你的情愫，只是……可惜……唉……”
他想表达着什么，最后却只变成了叹息。
被这一席话灌注，就如同酒劲侵入心扉，悲伤瞬间涌来，烧灼着他的身心异常疼痛。
他仰起头，又灌了一口酒，也许喝酒的意义便在于此吧，让人麻木，麻木到感觉不到那些伤痛。
一些画面浮现在脑海依然清新，往日的温存如同飞逝的流连，一闪而过，而如今莫问剩下的，也只有触动的紫眸，而皱缩的瞳孔。
“你呢！喝了这么多，你对什么不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淡漠……”
莫问反唇相讥，他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痛苦，只是想分散精力，转移话题。
却没想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法慧老头呼吸一窒，迷离的眼神也恢复了几分，莫问的话仿佛触动了禁忌一般，让他短暂的清醒。
看着法慧老头不言的模样，莫问不禁叹了口气，旋即自嘲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说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一切定然是有着一些隐晦的秘密，我不知道的秘密，就一如我不知道父亲的来历……”
莫问神色痛苦，酒意让他的额头浮现出一抹紧缩的无助。
“唉……”
法慧老头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这种叹息的频率越来越高，与他往日的形象十分不符。
“你真的想知道吗……”
良久，老头传来了一阵低语，似乎是自然自语，又似乎是对着莫问说道。
莫问身子一震，与老头对视着。
法慧老头从那年轻的眸子里看到了许多东西，不解，期望，有或是无奈。
他心里不是滋味，关于那段禁忌，之所以是禁忌，就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此刻莫问知道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这对他的将来有着怎样的影响，他不敢确定，也无法预料，或许对眼前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他的心中也同样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