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爹!我不想去什么太清宗,我不想离开你….”
“傻丫头,爹也不舍得你离开,但是你是我们魔门的圣女,为了魔门,爹只能委屈你了….”
少女沉默不语,但是脸上却是写满了哀伤的情绪。
男子叹了口气道:“来,你今天就要离开了,爹爹今天再给你梳一次头发。”
少女撅着嘴道:“爹爹,你为什么每天都给我梳这个发型,一点都不可爱!”
男子拿着梳子的手一滞,然后继续梳理少女那瀑布般的发丝。
“因为你娘亲以前天天都是这样的发式….”
“娘亲漂亮吗?”
“淡然,你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你跟你娘亲一样的美丽!”
“娘亲真的是被太清宗杀害的吗?”
提到娘亲,少女眼睛微红,虽然已经是事实,但是她依然无法逃脱失去母亲的痛苦。
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戾气,“你娘亲就是被太清宗、被正道害死的,所以女儿,你一定到帮助父亲消灭他们,为你娘亲报仇,此仇不共戴天!魔门与正道,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
少女柔软的眼神之中也同样是浮现出一抹坚毅。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娘亲报仇的!”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少女开始改变了自己,从此披上了冰冷的外衣,在隐忍中潜伏,在仇恨中度日,在囹吾中无法脱离……
……
这是来自缥缈的一段回忆。
看着黎落手中的那把琉璃梳子,缥缈眼眶微红,那把梳子正是父亲曾经天天为她梳理头发而用的琉璃梳子……
“父亲……”
她低声自语,整个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看着缥缈颤抖的娇躯,黎落心里也不是滋味,小女从十岁起,就被安插到太清宗当卧底,不知道这些年忍受了多少的苦楚。
他抿了抿嘴道:“小姐,跟我回去吧!主人说你的正道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你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那里….”
听他这么书,缥缈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闭上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一些痛苦始终是无法发泄,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憋在胸口之中愤懑不已。
她十岁进入太清,那时还是个孩子,小小的年纪就背负了屈辱,背负了仇恨,在惶惶中度日。
如今已经十年有余。
她恨吗?她恨太清宗吗?她恨她的师父、师姐吗?
她不知道,她不敢去想,她甚至不想去考虑,将自己皱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想出去。
多少的黑夜之中,她在噩梦中恐惧,醒来汗水打湿衣襟。
又有谁知道如此清冷的女子心中背负了多少痛苦,多少矛盾,多少的无助!
她在白莲峰上冰冷的空气中呼吸,她想要结束那痛苦的煎熬却始终无力。
她在太清生活了十年有余,甚至比在魔门生活的时间更加长远,这是多年来她的经历,除了深藏的仇恨,她是那么的幸福,有那么多人照顾自己,疼着自己。
师父像亲生女儿一样给她最温暖的母爱。
师姐像母鹰一样为自己遮风挡雨,在自己受到危险的时候,甚至以命相抵!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她怎么也无法抛弃的男子,他揭下了她的面纱,成为了她今生的唯一。
而今….
她痛苦的捂住了脑袋,不想去思考,不想去回忆,如今路已经走到了顶点,她却是无法将这一切都抛弃!
我舍不得….
尤其是你….
可是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出身早就已经注定,我们要背负怎样的责任都是天意,命运是如此的造化弄人,你在太清中,我在….魔门里,这是今生怎么也无法抹去的实事,如今梦醒了….只有回忆中美好的涟漪….
“我跟你….回去!”
缥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十余年的太清生活,似乎早就已经让她将仇恨抛弃,如今只剩下不情愿的颤抖在感叹着命运的意义。
在莫问痛苦的目光中,她颤抖着双手将魔经交到了黎落的手中,旋即他的目光由痛苦瞬间转变成了绝望。
她始终没有停止留下的泪水,她能怎么样,这是她不能抵抗的命运,她不得不将这魔经交给自己的父亲!
莫问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几欲无法容忍,为了那魔经,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又有多少正道的修士在这场斗争中死去,他们为得就是不让魔门得到魔经!他们为得就是和平的延续!而今,那炙手可热的魔经就那么轻易地被魔门收了去!
莫问胸中的怒火难以平息,他恶狠狠地望着那张倾城的面容,仿佛素未平生!
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缥缈惨然地笑了笑,她在莫问的眼神中看到了麻木和冰冷,甚至是她最惧怕的陌生。
拥有多少美好的回忆,却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