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小疯子”将信将疑地来到了连云山脉脚下。
仰头望着连绵的群山,小疯子不禁一阵暗自嘀咕,“明明就是山嘛,什么仙霞蒸腾,万剑归宗,大骗子。”他嘴里念叨着,却依然挪着脚步向群山中行进。
瘦小的身影渐行渐远,不多时来到了平日砍柴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再往前方是一片莽荒的森林,终日白雾缭绕,无法望穿其深处,为其莽荒的气质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那终不见天日的森林,老一辈的人称之为“鬼林”,从前曾流传着诸多的传言,那是山林鬼怪居住的地方,凡人不能深入其中,曾有上山砍柴的农户和居山的猎人在其中走失,出来之后皆是神情恐怖,心有余悸,说是见到了许些精怪之事,有人说其中盘有巨蟒,身十丈余长,可吞牛狼,有人说见到了鬼怪夜叉,捕人耳食。
不知从何时起,就再也没有农户猎人深入其中,人们提之“鬼林”皆汗毛倒立,婴儿止哭。
五柳村的村民对山神鬼怪之说深以为然,每当拜乡祭祖之日都会来到连云山脚,请僧人开坛做法,祭祀猪头牛羊,来保来年风调雨顺,流年顺利。
小疯子面对着平日里禁忌般的鬼怪山林,不禁心里打怵,再往前一步就可以走进森林,可是他犹豫了。
“这老道不会是骗我吧。”
他内心纠结不已,但是想到了老道的修真之说又是无限向往,再想想他当日三两步离去的身影不禁又相信了几分。
“如果我能飞天遁地就可以去找爹了!”他终于下定决心。
望着前方缭绕的白色雾气,小疯子想起了老道的附耳之语,他认真盘坐而下,郎朗的经文从口中传诵而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随着经文的轮转,小疯子感觉冥冥之中有种未知的力量加持在周身的磁场之中,他顿时福至心灵双掌合实,眼前的迷雾也渐渐清晰起来,他不再犹豫,起身跨入迷雾之中。
“呱呱!”
晦暗的山林里忽然飞出两只乌鸦,把刚刚进入此地的小疯子吓得连忙用双臂护住前方,翅膀扑腾的声音渐行渐远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周围幽暗的荧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只见前方再不复往日的光亮,整个空间仿佛都被一层神秘的力量包裹,独立在世俗之外,让人仿佛置身在未知的地穴一般,从深处袭来的微风让人产生一丝丝彻骨的凉意。
小疯子在最初的惶恐中定下心来,摸了摸头顶的汗水嘟囔道:“既来之则安之,臭道士,小爷今天若有什么闪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继续向幽暗深处走去。…“阿嚏!”在某座山峰松下饮酒的老道突然打了个喷嚏。
晦暗的空间仿佛没有时间,不知前行了多久,小疯子已经筋疲力尽。
他倚在一颗苍劲的古树之下不停的喘息着,从布兜里掏出水壶猛灌了几口。
“奶奶的,我还是去砍柴吧,这林子连个鸟都没有,什么的宗派,该死的老道,这根本就是鬼林,古人诚不欺我!”
他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却发现阡陌纵横,再也辨认不出足迹,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依靠着古树沉沉睡去。
一阵喧闹声传来,小疯子猛然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有人!”他兴奋的几乎大叫起来,旋即顿声寻去。
在一片浓郁的灌丛后,小疯子扒开了遮目的障叶,只见前方是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立于悬崖之上,从这个角度可见到毗邻的峭壁嶙峋,广场上耸立着一片瑰丽的石林,那些形状各异的石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把整片空间照耀的霞光四溢,瑰丽无比。
此时,石林丛中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广场上窃窃私语。
小疯子悄悄地走上前来,虽然他的脚步轻盈,却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那些目光中参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惊诧、疑惑、不屑和讥诮。
这群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小疯子来到一根怪异的石头旁坐了下来细细的打量着广场上的人群。
广场上的这些人多数都是小孩或是少年,他们均是衣着光鲜、头戴金冠,小疯子意识到这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或是名门望族的子弟,多半都有不低的身份。
反观他的一身破烂打扮,也就不难理解先前那些鄙视的眼神。这些人翘首以盼,神色期待,不只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小疯子感觉自己的肚子在悲愤的抗议着,众人也均显露出一丝疲态。
就在人们焦虑之时,悬崖边上一阵白光亮起,旋即消失,只见一个中年模样的道士身后领着两个道童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中年道士身着青色道袍,羽戴巾冠,气质出尘,与山羊老道不可同日而语,身后的道童也是唇红齿白,灵气不凡。
在他们到来之时,广场上的人群悄然静了下来,盯着道士的目光中充满了期盼之色,都不约而同的向前一步,希望自己能够得到道士的青睐,小疯子见状也慌忙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