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是秦王妃顾书玥故意拉的皮*条。传扬出去,众人只会异口同声地断定,是她狐惑媚人,勾引皇子!
依赵凌狠辣无情的性子,没当场发作也没让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把她抱回来,已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亦保全了她娘家人的体面!
就算恨,也是他恨自已不够机敏中了圈套,害得他颜面无光!
若瑶闭上眼睛,惊惧过后心中已是一片凄凉,两世为人步步谨慎仍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凶险至极的命?
“六爷……方才在梅林中……”缓缓睁开眼,若瑶斟酌着怎样把话说明白,纵然死她也要死的有尊严,决不能让人作践。
赵凌抬头盯着若瑶瞧了半晌,漆黑的眸子静如潭水,毫无波澜,“我信你!这件事儿不要再提了,是我没护好你,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说完低下头,继续往若瑶手心抹药膏,轻轻地一圈圈化开,尽可能的不触痛她。
血肉模糊的掌心抹着厚厚的药膏,淡金色半透明的膏子被窗中透进来的阳光一照,隐隐发着亮光,像是粘着一层薄亮的糖皮似地,翻卷的血肉也不那么狰狞了。
若瑶静静地瞧着手掌,心中却翻起连天巨浪,男人说‘信她’!?他相信她的人品,明白她的委屈,他……要替她讨回公道?
有夫如此,她还强求什么?
慢慢蜷起受伤的手掌,若瑶轻声道:“让花影进来伺候我更衣,我要去庆春居!”
赵凌眉头微皱,“我已打发人去回了王妃,说你不舒服,不用过去了。”
玉白的瓷盒子将细淡的阳光折射进赵凌的眼底,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层金色,亮的刺眼,眼底沉沉的阴郁便更显浓重。
若瑶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抚平赵凌微蹙的眉头,“冲着妾身来的,不论福祸妾身都要面对,难道要躲在六爷身后,让六爷护一辈子吗?”
赵凌伸手攥住若瑶冰冷的纤手,心里很想说我愿意护着你一辈子,可终究没说出口。他护得周全吗?今日他还在府中,四姐儿已是万分凶险。若他不在府中,再多的暗卫也只能护着她的安危,却不能让她挺胸抬头地做人。他选的那条路荆棘丛生,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也只有强大到敢直面生死的女人,才能陪他走到最后!
此时护着她,便是害了她!
赵凌缓缓站起身,起身出门叫花影进来伺候若瑶更衣。
“把母亲给我做的那身彩蝶穿花袄拿出来!”洗了脸,换上干净的中衣和鞋袜,若瑶瞧了瞧花影拿出来的几身衣裳,摇了摇头。
花影疑惑地看了看手上的两件簇新的衫子,木兰青滚双边堆绣梅花的交领倭缎长褙子,湖蓝色葫芦双喜纹的遍地金小袄,领口袖口镶着白色狐狸毛。素淡的颜色再配上不多的刺绣,低调的雅致,正是姑娘平时最喜欢的式样,
姑娘平时总说自已长相太过招摇,从不肯浓妆艳饰地出现在人前,怎么今天要要穿那件隆重得有些夸张的三朝礼服?
虽然心中万千个不解,花影却一句也没多问,顺从地去隔间从螺钿大柜里翻出那件压箱底的衣裳,吩咐小丫鬟熨烫,自已折身回来给若瑶梳头发。
刚梳了一个时下正流行的百合高髻,小丫鬟已拿着烫好的衣裳进来了。花影伺候若瑶穿好,又挑了些灿烂耀眼的珠翠替若瑶插在发间。左右打量了一下,又挑了副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套在她腕上,前看瞧着没有破绽,才举着半身铜镜让若瑶看。
若瑶点头笑道:“你打扮人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花影闻言却低下头,眸底洇着水意。姑娘衣裳不整地被姑爷抱回来,手上又受了伤,肯定出事儿了。这会又打扮得如此艳丽出门,但愿姑爷肯护着姑娘,别叫姑娘吃亏才好!
若瑶淡淡地瞧了花影一眼,一起呆了这么久,花影担心什么她心知肚明。再去庆春居,她本可以低调些,可是一想到方才赵凌出门时那句淡淡的‘我陪你去’,若瑶心中立时又生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
虽然男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可那份护着她的心却呼之欲出。她在梅林中的软弱已令男人蒙羞,此翻决不能在众人前示弱,让男人抬不起头!
赵凌推门进来,瞧见恍若神仙妃子的若瑶,竟怔在那里,半晌才明了似地点了点头,眸底俱是笑意,这才是他的女人!也只有这种有担当的女人才能陪他走到最后!
被男人有些粗糙的手拉着往外走,瞥见院中下人惊异的神色,若瑶不由得脸颊飞霞。
感觉掌中纤柔的手指僵了一下,却没有不着痕迹地甩开手,而是反手扣住他的手指,赵凌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忍不住转眸去瞧身边艳光照人的女子。
若瑶却微微扭开脸,不敢跟赵凌漆黑的眸子对视,飞快地缩回手,遮掩似地去紧披风上的带子。偏一阵风刮过来,把厚重的白狐坎氅衣被风吹得猎猎做响,若瑶系了半晌也没系紧。
赵凌微笑着上前,俯身帮若瑶拢紧披风,闻到女人脖颈间淡淡的香气,他一时竟有些神思恍惚,心底涌出一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