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能让人接受,说真话的人谈不了恋爱。
你说你不这么认为,人应该有自己的本色,能够谅解、关心、支持自己的,就是朋友;反之,就是陌路人,你不愿别人成为你的敌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恨家庭贫困坑了我一生,使我不能上高中读大学,事业就是人的生命;你说你喜欢朴实的庄稼汉,你说如果照我的愿望我们根本谁也不认识谁。你相信迷信我却半信半疑,我说若不是家庭限制我会成为大科学家把所有的疑难问题解释清楚;你却坚信人有魂树有魂有今生来世这是永远不变的。分手时你指着老榕树说:哥哥,神树是最好的见证,它是有魂的。
接着你唱起哀婉的小调《梁山伯与祝英台》,我笑着纠正你应该唱——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我在心底嘲笑你古董,却也喜欢你纯情……
明刚静静地听着,想着,痴了,呆了。月英脉脉含情地凝望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对他回眸一笑,她的笑颜象桃花一样鲜艳妩媚,她用唱歌般的声音说:“你是我最初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选择,到头来发现你并不是我的选择。并不后悔今生遇着你,也不要问什么是爱情。人人说是他会好,其实叫人忘不了。我说过如果你不再需要我,我……不如归去,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多少次,老榕树是有魂的,不知你是不是——也有……”
她轻飘飘的,一手挽着一个孩子,飞了起来,向月亮飞去。
“饶恕我!”明刚跪着,凄怆地喊,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可他抓住的,只有——空气。
歌声渐渺,人影渐渺。
空旷的山谷,时不时回映着“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多少次,老榕树是有魂的,不知你是不是——也有……”
那晚的月亮,格外圆,格外明亮,套着一圈残缺的金色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