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轻轻的说:“明刚,你不相信我,是吗?今晚的符章是你巾的,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不会整治你,要不,你能活到今天吗?我只是不甘心,不想就这样和你分开,我们的幸福才开始呢?”
明刚假装大梦初醒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月英,什么事使你发这么大的火,昨天我去赶集,有个先生给我算命,说我命中犯忌,要用符章辟邪,如果你不高兴,撕掉不就行了么?”
月英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笑着。
第二天,月英早早儿起了床,担了满满的一缸水,唤醒明刚(其实明刚本就不敢睡着),明刚无可奈何起了床,幸而他见的世面多,虽然心里害怕还能不露于形,然而还是逃不过月英的眼睛,她冷冷地说:“明刚,若你不服气,干脆去把那先生找来,看他有什么本事整治我们娘儿仨。”
明刚倒也大胆,说:“月英,我是对不起你,若你还是有什么事要办,有什么心愿没了结,你给我说,我尽量满足你,就不要死缠我了,好么?要不,我除了找先生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月英笑了笑,笑得很坦然,不置可否。
明刚阴沉着脸,毅然去找那先生,走出门槛,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先生听说月英毫不费事就把他的符章摇落,撞破他的禁门,倒也有些吃惊了,可他又怎能示弱呢?当下狠下心来,跟明刚走了。
先生早已准备好几张护身符、几张降魔符,他们来到窝子村,太阳已经下山了,四周是一片金黄,几个放牛娃正欢快地唱着山歌赶牛回家。阿狗儿也骑着牛,悠闲的吹着口哨;阿猫妹割了满满的一篓子猪菜,步履蹒跚,显然是猪菜太多,不堪重负,艰难地一步步往家挨。
明刚忍不住跑上去,给阿猫妹接篓子,背了起来。
先生的手比划着,阿猫妹有所察觉,惊叫“爹爹你看,我好怕哟。”
明刚止住先生,说:“停一停,到家再说吧。”
先生很不高兴,阴冷地说:“对于邪魔外道可不能感情用事,否则害的还是你自己。”
但先生还是停了手。
到了明刚家,月英却也在门口张望,迎接他们了,她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笑容可掬地邀请他们吃饭,先生害怕有毒,不肯吃。月英忽然大喝:“狗头先生,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顺手操过一根扁担,向先生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先生措手不及,撤腿就跑,嘴里念念有词,把降魔符向月英抛去,却无济于事。月英不管不顾,扁担如雨点般打在先生背后、肩上、屁股上等不致命的部位,打得先生直喊“救命”,遍体鳞伤,那护身符已毫无作用。亏了明刚死命拉住,才饶了他的狗命。
“可恶的东西,我一家过得好好的,并不妨着你妨着你碍着你哪样,来破坏我们的家庭做什么?”月英恨恨地说。
明刚始终不明白,先生算命如神,怎么法术如此之差,他垂头丧气地端来姜汤,把先生喂醒,要扶他上床。
“慢着,我还有话说,”月英拦住先生,笑吟吟地说“我还想请问你,你是专门打鬼的,你可晓得世间有几种鬼?”
先生苦笑说:“我算服了你,你别再打趣我了,鬼本身就是祸害人的,还要分几种?你要吃我,我这条命就舍给你吧。”
月英沉重地说:“你错了,鬼也有好的。最主要的是,我不是鬼,我的身体还在,我的心还在,我还活着,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我只想等我的丈夫,只想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而你们这些人,其实心早就死了,你们才是真正的鬼。所以你捉不了我,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