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告诉言峰绮礼这个少年是同卫宫切嗣一样有着坚定的目的。
“为了回到我所在的地方。”云雀坦言。
言峰绮礼沉默,这不是他需要的答案。那么卫宫切嗣会在圣杯面前祈祷什么?他的答案,能填补自己心中的空隙吗?
“到现在为止,你还在疑惑吗?”吉尔伽美什睨着言峰绮礼,红色的双眸里是欣赏别人彷徨与烦恼的愉悦。
“不……自从懂事以来,我就一直在探寻一个问题,荒废着时间,忍受着痛苦,但一切都是在徒劳中结束。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我从没有如此接近过答案……我所求的东西,一定就在冬木,就在战争的尽头。”仿佛诉说着心中的黑暗,言峰绮礼缓缓道,也不管云雀在场。
“既然反省了那么多,又为什么迷茫呢?”吉尔伽美什冷冷问道。
言峰绮礼低头注视着摊开的手掌,随后像是叹息一般地捂住脸,“我有不祥的预感,在得到全部答案的时候,我会走向灭亡。”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去面对,面对从父亲和妻子的死亡中发现的某种东西。或许应该放弃吧,离开这些纷争,如同草木一样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这样至少能得到安息。
“别想那些无聊的事情,蠢货,”吉尔伽美什打断他差点要实行的想法,“如果能够这么轻易地改变生存方式,你也不会烦恼至此了。习惯了边活边问的你,到最后也会带着疑问死去。你得不到答案,也无法安息……或许我该祝福你,在经历了漫长的巡礼之后,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
“你居然也会祝福别人?archer。”
吉尔伽美什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温情,反而就像是个在观察蚁穴的孩子一般闪烁着天真而喜悦的光芒。
言峰绮礼陷入了苦闷。
“好了,说了那么多,恭弥要不耐烦了,”吉尔伽美什看了看垂眼静坐的云雀,“既然不能从你那里得到多余的令咒,那么其他人那里?”
“archer,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告诉你答案?既然我要参加圣杯战争,我们就是敌人不是吗?况且还是云雀恭弥这样的敌人。”言峰绮礼反问道。
云雀闻言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屑,“草食动物。”
“哈哈!”吉尔伽美什笑出声,“绮礼,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答案,虽然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但是恭弥对我来说更重要呢,身为监督者的你不能给恭弥令咒,那么身为master的你呢?”
言峰绮礼听了这似是而非的威胁并不恼,“听起来好像是没有选择了,”他平静道,“既然我现在已与时臣老师敌对,那么我也就没必要为他的谎话隐瞒了。吉尔伽美什,我来告诉你所不知道的圣杯战争的真相吧。”
“什么?”吉尔伽美什疑惑。
言峰绮礼将从远坂时臣得知的圣杯战争的真相一一说了出来。
“你是说,远坂时臣对我展现的忠义,都是在欺骗我吗?”吉尔伽美什沉默地听完,低沉地询问道,表情异常冷漠。
“他确实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带着无上的敬意。但对身为servant的archer,就完全不同了。也就是说,你只不过是个象征,和雕像以及肖像画的意义差不多。如果放在画廊最为显眼的位置,那么经过的所有人都会报以恭敬的注目礼——但如果更换藏品时将这个象征物撤了下来,那么它就会遭到唾弃。”言峰绮礼缓缓叙说道,“也就是说,时臣老师说到底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servant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道具。他冷静地对我说过,就算自己崇拜英灵,也不会对偶像抱有任何幻想。”
“哼。”听完他的话,云雀冷笑出声,不知是对远坂时臣还是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恍然大悟地颔首,之后又露出了微笑,宽容而又残忍,豪放而又绝对,“时臣——事到如今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价值。那个无聊的男人居然也能让我这样愉快啊。”隐藏话语之下的深意足以让人血液冻结。
云雀在这时站了起来,同时说道,“既然得到答案了,那就走吧。”
目视两人的离开,言峰绮礼的神情毫无变化,无神的眼睛宛如深渊。他并没有说转移令咒是需要对方发自内心同意的。看来得先想个办法得到一个servant,他默默地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