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早就不耐那些目光了,之前一个人出来时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又不可能一个个都咬杀了,想到接下来有可能路过的城市,在一段路程后,两年间大致摸清附近各条道路的云雀毅然带着吉尔伽美什走进一条岔道——绕远路总比被人围观好吧?这个决定也让两人避免了一些不长眼的强盗。
吉尔伽美什起先并没有察觉,但是道路渐渐崎岖起来,最后直接隐没在树林里,他不禁疑惑道,“我们走的不是贸易的道路吗?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恭弥?”
“没有。”云雀目不斜视地前进,语气坚定。
“……”吉尔伽美什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最终决定还是相信他。
半日的行程对两人并不是什么负担,可是饭还是要吃的。寻了一条溪流,两人就地坐下,吉尔伽美什再次疑惑,“为什么一路走来什么猛兽都没碰到?”
“草食动物对于食肉动物天生的畏惧。”(其实是被云雀三番两次的造访打怕了。)云雀取下身后的背包,拿出干粮扔了一份给吉尔伽美什。
“……你让我吃这个?”吉尔伽美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见云雀已经开始食用,更加难以置信,“你该不会以前出门都吃这些东西?”
云雀略带不解地望去,他是见吉尔伽美什什么都没拿出等着他的样子才好心勉强给他一份的,“有问题么?”
“……”吉尔伽美什脸青了青,他以为云雀这样强大的人至少得有一件储物的宝物,又以为云雀肯定会考虑到他王的身份而有所准备,果然像他在异空间的王之宝库是非常罕见的吧?可惜的是,他的原以为使他根本没有准备符合王的身份的美食美酒在自己的宝库……等等,这么说的话,接下来都得吃这些恶心的东西甚至连衣服都没得换了?!怪不得每次云雀回来都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完全不符王的审美品位。他想着想着脸又青了,早知如此,就该收集一些美食……不对,该收集一个符合王的交通工具!何必再这样步行而去?!说起来他为何连马车都没准备就跟着云雀恭弥离开了乌鲁克?他的臣民都干什么去了?!
眼下再懊悔都没有用,丁点不会烹饪技能的吉尔伽美什默默啃下干粮,心里想着要是下一次和云雀出去要做好万全准备!这笔账先记着!指望云雀这个只知战斗不懂享受的臣下(自以为)太不靠谱了。
夜晚,两人仍旧在树林中,这下吉尔伽美什也意识到云雀是故意带错了路。两人一前一后行进着,吉尔伽美什踩着云雀的影子走在他身后,只觉心中梗着一股气,想发又发不出,瞪着云雀的背影,凭着这股气他始终没说停下来的话语,而直到月上中天,云雀才停下来。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继续。”说着,云雀已在一棵树下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吉尔伽美什傻愣愣地看了他半晌,那股恶气瞬间冲到了喉间,想不管不顾地发泄出来,可又莫名觉得一旦这样做了就是认输了,深呼吸了几次,他在云雀对面的树下坐下,觉得自己身为王的气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接下来吉尔伽美什体验了好几天风餐露宿的生活,如野人般的行径让他心中的不满不断聚集上升,又因为泰然自若的云雀而忍耐压抑了下来,不管如何,尼普尔总算到了。
恩利尔的领域在尼普尔毗邻的一座山里,神殿也建在那。云雀是打算直接上门的,吉尔伽美什却难忍身上已然变灰的衣服,坚决要入城,前者觉得洗漱休整一番也可以就同意了。在入城的时候,因为身份的问题又纠缠了一阵,双双不耐的吉尔伽美什和云雀大打出手,最后惊动尼普尔的王族,被恭敬地迎进了王宫。乌鲁克的王亲临,这可是大新闻。
尼普尔神庙祭祀也来到了王宫,他早就从恩利尔御口得知宁孙之子吉尔伽美什在近期会来到尼普尔,因而邀请他们前去神殿,恩利尔殿下正等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