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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大伯抗战求学记1(1 / 2)

(一)。

1936年3月8日,竺可桢拜访侍从室二处主任陈布雷,同意就任国立浙江大学校长一职,但提出三项条件:一是财政须源源接济;二是用人校长有全权,不受政党之干涉;三是时间则以半年为限。

1937年11月中旬,初冬的霜雾笼罩着浙江省西部的小城建德。几天来,城内的江边码头陆续停靠了很多客船,一群群年轻的学生下船后,走进建德城,他们的胸前都佩带着国立浙江大学的校徽。他们没有学生特有的欢歌笑语,有的只有仓促和压抑。

几天前,中日间的淞沪会战,以中国军队战败而告结束。11月12日,上海沦陷。杭州人开始四处逃难。位于杭州的国立浙江大学,带着所有能搬走的图书仪器,举校搬迁到建德县。

建德古称严州府,又称梅城,是富春江、新安江和兰江三江汇合处的一座古城。国立浙江大学搬来后,师生员工加上家属有一千多人。办公室、教室、宿舍分散在城内各处。加上其它迁来的学校,建德一时成了学校城。以致课余饭后,街巷拥挤。

据回忆,街上全是浙大的学生了,吃饭我们学生都是在街上吃的,学校里吃贵,街上吃比较便宜,一天一毛钱。

据大伯赵人龙回忆,当地的老百姓告诉我们,是这个城墙的话,它建的时候,建成好像一朵梅花的形状,学生好奇心,下课以后就到城墙上去跑。

从12月1日开始,每到中午,建德的一些当地人就会到街上去买一分钱一张的《浙大日报》,了解战事新闻。

据回忆,浙大迁到建德以后,消息比较闭塞,没有报纸。可是在战火纷飞这个年代里,人们最想了解的是战况如何。那么这个时候学校决定就办了《浙大日报》,当时就是仅有的收音机派两个学生,每天在那收听广播,然后把它编辑,用蜡版刻出来,连夜就印好。每天中午争相购买传阅,也成为当时建德城里面的一个热闹场面了。

据当时国立浙江大学数学系主任苏步青之女苏德晶回忆,那个时候,我们家人就是有七口人,一间房间住不下,所以两间平房,挤得不得了。那我妈妈每天还要买菜做饭,那小的,我小弟弟才两个月嘛,一个多月嘛,老五,背在背上就到河边洗衣服。

有一次,我贪玩跑到水中间去,就被水冲走了,我妈妈很厉害的,我妈妈她会游泳,她把背的孩子放下来跳到江里面去把我抓回来,后来我就很怕水。

城中的那座小小的天主教堂,被浙江大学临时改作教室。写得一手工整漂亮的板书的苏步青正在讲课,同学们专心记着笔记。这一年,苏步青才35岁,已经在浙江大学任教7年。几天来,《浙大日报》上的战况让苏步青的心中充满焦虑。

上海沦陷后,日军迅速北上,分三路包围南京。12月13日,南京沦陷。6天后,《浙大日报》上刊登“南京大屠杀”的新闻。战火迅速蔓延,浙大的避难所建德已不能安居。几天前,这座小城,第一次响起了防空警报。

据回忆,当时我们浙大学生是不能安心读书了,是没法安心读书了。

南京沦陷这一天,国立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在江西吉安、泰和两地进行考察,准备为浙大寻找下一处避难所。考察中,竺可桢得到江西省政府教育厅支援。经江西省政府会议决定,拨吉安县青原山和泰和县大原书院旧址给浙大。校址落实后,竺可桢立即返回建德召开校务会议。因为南京沦陷,大家开始担心杭州的命运,如杭州失守,浙赣线必将中断。会议决定,提前做好迁校准备,在寒假前撤离建德,迁往江西。

再次迁校的决定让苏步青面露难色。由于妻子刚刚分娩,随校迁移,有诸多不便。苏步青决定先把妻子和孩子送回自己温州平阳县的老家,然后再跟随学校内迁。他的想法得到校长竺可桢的许可,并给苏步青两个月的假期安顿家事。

据回忆,临走之前,竺校长专门找了当时的浙江省主席朱家骅,写了一个手谕作为通行证,就说苏步青教授的夫人是日本的友好人士,沿途军警不得阻拦。

苏步青的妻子苏米子原名松本米子,是日本仙台人。苏步青留学日本时两人相恋。婚后,米子改随夫姓,并随丈夫来到中国。由于自己国家对中国的侵略,苏米子开始跟随丈夫流离失所。这张特殊的手令,让苏步青对竺可桢十分感激,他用信封包好手令,收拾行李送妻儿回老家。

据苏步青之女苏德晶回忆,我妈妈背着小的,我爸爸呢抱着老三,我就拽着我爸的衣服上,我弟弟就拽着我妈妈。每次吧,到一个站的时候,就有宪兵查。有时候我小弟弟他不是哭嘛,哇啦哇啦哭了,我妈妈就要哄他,哄他的时候啊,就是会露出一些日本人的样子出来,我们中国人嘛,你鞠躬绝对不会鞠那么深。怀疑我妈妈日本人,主要因为有个手令吧,那就好办。

国立浙江大学迁离建德前,还有几位教授与苏步青一样,把家人先送回了老家。此时,校长竺可桢开始为杭州的命运担忧。南京沦陷后不久,由学生自治会主席刘奎斗组织的12名学生,参加了军事委员会所属的诸嵊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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