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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7、盐柱(1)(1 / 2)

没人能让褚画心情不佳时还按部就班地出现在警局,他踏入凶案重案组时已是下午两点。

自从那个姓潘的狗仔把偷窥来的照片散布了全警局,周围人对他的围视与非议常常如同一支支袭来的箭镞。褚画过去就厌烦韩骁的一再遮瞒,索性这回就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反倒教那些早打算落井下石的人无所适从。

反正戕害同类是人类的天性,嫉妒的本能让优秀者尤难幸存。

一路上不怀好意的指点不少,警探先生也不怎么在意。不但自若地昂首挺胸阔步而行,偶尔还以不屑的白眼掷还其他警员的目光。

“看什么?同性恋怎么了?”瞧见一根整日只知道奉承拍马的瘦竹竿一路跟随侧目,褚画忍无可忍地嚷出一声,“你爸被他的男朋友榨干了精力,你妈只能精子库里找到了你。”

兴冲冲地前往结果却与康泊错身而过,他心里感到委屈,看谁都觉得对方夹枪带棒不怀善意,于是还击的话也尤其不客气。

直到看见屠宇鸣拦在了身前,以同样一副忧愁且疑惧的面孔对着自己,嗫嚅许久才问:“你昨晚上没有回家是吗?”

“对啊,”褚画乍然没看出对方的古怪,坦然回答道,“干嘛这么问?”

屠宇鸣依然蹙着眉头,连同脸上的疤痕一并令人不解地扭曲着,“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警局?”

“我喝多了,然后睡过了头。”

“你是说……你昨晚喝酒了?”

“你他妈是聋的吗!”褚画用肩膀撞了屠宇鸣一下,又说,“我昨晚喝醉了,今早上去找了康泊,可他不在家。”

“他当然不在家,他去向向笛告了别,就在昨天夜里。”

“昨晚上?他去见了向笛?”褚画稍一愣神,立即醋意满满地撇起了嘴,“他为什么见他而不见我呢?”

“我想是因为……你给了他一枪?”

“没错!我得去找向笛问问,康泊去哪里了?”灵感一下激发,褚画掉头就往外跑,眼前却突然拦出了几个人。

除了史培东、马小川,还有凶案组的其他警察。每个人的脸上都闪闪缩缩过一种不信任的神色,警局莫名安静下来,气氛向着冰点沉降。

“你昨晚上喝醉了?”马小川冷着脸问。

“是啊,怎么了?”

“所以你借醉逞凶,杀了潘彼得对吗?”

“你开什么玩笑!”警探将一双清澈眼睛瞪得溜圆,俄而又眯出花哨一笑,不以为意地拍了拍对方肩膀,“得了,我知道那蜘蛛的神经毒素让你最近不太好过,可这并不能成为你发神经的理由。”

褚画试图把阻挡在身前的警察们推开,结果却发现徒劳无用,那些人仍然桩子一般立在原地,如同看待瘟疫般望着自己。

“到底怎么了?”他终于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儿,返身去以疑惑目光询问起自个儿的前任搭档,谁知却如旱天惊雷般听见了他的话,“潘彼得死了。”

“什么?!”

事发突然令他措手难及,褚画完全愣了住。直到刚才他都以为这是一个拙劣的玩笑,现在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抬眼环视周围,他看见韩骁出现在拦于身前的那些警察之后,面带微笑地步步迈向自己,听见他说,“潘彼得的房东一早报了案,他被人用尖刀捅死在家中,命案时间正是昨天午夜。”

“你们的意思是怀疑我杀人?”褚画神情激动地嚷了起来,“我没有杀人……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杀人?”

韩骁耸了耸肩,摇头说,“可是几乎这里所有在场的人都能证明,你不止一次地扬言要杀了他。甚至就在昨天下午你妹妹的葬礼上,你还和他大打出手,威胁要取走他的生命……”

“昨晚上我和一个卖艺街头的流浪汉睡在一块儿,一直睡到今天早上,你们找到他就能证明我与此案无关……”

“这小子他妈的饥渴到和流浪汉也做——”史培东在旁边笑嘻嘻地插嘴,却蓦然收了声,因为从一张张阴霾多疑的脸孔背后现出一道光亮——那是没几天就将退休的老局长霍默尔。

“我沾不得酒精,昨天确实喝多了……那地方挺陌生,那流浪汉的模样我不能保证还能完全回忆清楚……”比起对方以局长的身份出声支援,褚画更想要的是一个来自长辈的信任眼神,他无比恳切望着白发苍苍的老局长,一再重复,“但是就在桥洞下面,我钻进了他的睡袋,和他睡了一整个晚上……”

可霍默尔的表情看来就似天际尽头的幻象,氤氲不清,说不清是信或不信。

命人从办公室取来珍藏的酒,韩骁走了上前,拔出瓶口的软木塞,将酒瓶递在了褚画眼前。

“酒后冲动杀人的事件屡见不鲜,何况你本身就有相当严重的饮酒问题,你会在醉后完全失控,行为不受意识控制——这点我和你同在警察学校时就已经有所领教。”他笑笑说,“如果你想证明自己不会酒后失控杀人,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喝下这瓶酒。我想这无疑是最行之有效的解释。”

身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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