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泛白的天际渐渐消灭了晨星的踪影,重伤未愈的女孩依然昏睡床全文阅读。她的弟弟出现她的卧室门口,扶着门框小心地向她张望,半晌踯躅不去。
康泊出现徘徊于门口的男孩身后,冲他微笑说,“去向姐姐道别。”
这个富有的男受邀参与一个度假村的开发项目,他居然破天荒地要带自己的继子同去。
一群富豪相约会见的地方迹罕至,尚待为世发掘。虽有休眠的火山和常年咕嘟咕嘟翻滚的温泉,仍旧充斥着一种刀耕火种的原始感。
男孩走至女孩床边,忐忑地捏着衣角,低头唤了她一声,“姐姐……”
白皙清秀的脸庞布满斑斑青紫,康恩娅努力挣扎好久,才让紧阖的眼皮开启了一道见光的缝隙。冲手足无措的男孩露出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她虚弱地抬臂伸手,招了招他,“来……有话和说……”
康肖奇顺从地跪身床边,将头向姐姐凑近。
康恩娅勉勉强强支起身子,干枯的唇贴向弟弟耳边,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知道是。康泊也知道了。”喉中迸出一个嘶哑又低沉的笑,她快乐地说,“回不来了,死定了。”
那张苍白俊美的男脸孔出现她的视线上方,女孩便又躺回了床上。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冲进门来的继父笑了笑,“等们回来。”
男孩被自己的继父伸手扶住了肩膀,带出了门。他回头朝自己姐姐看了一眼,发现她竟坐了起来。清秀脸颊上缀着的笑容格外灿烂,格外美,看来根本不像受伤的模样。
他看见她朝自己不断地挥着手,口中无声自语,似说:永别了。
就康泊和一位警探先生驾游艇出海的时候,女孩惹祸上身了。
那天她去参加一个充斥着酒精和性的派对,拦车回家时已经酩酊大醉。摇摇晃晃下了出租车,掏出钱包瞧了瞧,康恩娅告诉司机说自己身无分文。
司机对此表示大为不满,因为他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一个醉鬼从市中心带回了郊区,根本没打算空手而回。女孩爽快地伸出手指堵住了男欲爆粗口的嘴,另一手则扯下了自己的内裤。
夜空飘着淅沥小雨,担心姐姐彻夜不归的男孩打着一把伞外出寻找,恰好就出现于那对交合的男[]女面前——
他看见自己的姐姐正被一个男顶车门上。裤子褪腿弯处,两块肥大的屁股就这么垂了下来,那个男呼哧胡扯喘着粗气,急不可耐地送动下[]体,一下下撞击抽[]插。
康恩娅勾着对方的脖子,任夹拢对方身体的两腿高高跷起,天蓝色的内裤就这么挂可爱白嫩的脚趾上。她一面不遗余力地夸张呻[]吟,一面笑容莞尔地朝直面自己的弟弟比竖中指。
康肖奇当然听懂了姐姐的潜台词:可以向一个卑贱的出租车司机岔开大腿,却永远不会让进犯的身体。
雨伞掉地上,茸茸细雨拂脸上。那一刻这个瘦弱男孩的愤怒无处遁藏,他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甚至听见浑身的骨骼都因羞愤而嚎哭生响。
报复的念头一旦滋生,就疯似地长。
※ ※ ※
天未亮透就驱车前行。山路有些陡峭,这几天一直下雨,轮胎滑过地面时发出声响,活似个呶呶不休的老女。
临行前姐姐的告诫充满恐吓的意味,以致男孩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绷至了极限。这一路上他的继父始终以侧颜相对,没有眼神交汇,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令屏息的长久沉默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说,“不明白,要带去哪里?如果只想一路沉默,为什么还要让同行?”
朝副驾驶的位置微一瞥侧眼眸,专注于驾驶的男勾了勾嘴角,“等开口。”
“?”康肖奇一下产生了非常过激的举止——他松开安全带,打开了自己那侧的车门,将半个身子探向车外,“大可以就这么推下去,但不能逼谈那些不想谈的!”
牢牢盯视对方的眼眸,男孩紧咬着战栗不休的牙关。猛然窜入车厢的风劲头十分生猛,将他的头发凌乱地掀拂眼帘前。
“为什么要推下去?”面对这样的失控行为,康泊反倒不以为意地笑了,“是的儿子。就像恩娅是的女儿。”
“别那么假惺惺,是变态,是畸形,是侩子手。”他决心以命相搏,孤注一掷。他猜想自己并非毫无胜算,既然这个男严格恪守着自己制订的戒律,把那个永远花样百出、惹头疼的康恩娅当作女儿,或许也会同样视自己为亲子。想了想,康肖奇又冷声冷面地说道,“既然这么说,那就亲手推儿子摔得粉身碎骨吧!”
“哈,”康泊咧开白牙笑出一声,忽而猛打了一把方向盘——汽车急速拐弯时的离心力作用下,死死拽住车门的康肖奇险些真的被抛出悬崖。以眼梢轻瞟惊魂未定的少年,他勾着一侧嘴角,口气仍很随意,“抓住了的命门,就像抓住了车门。”
“反正……反正卑鄙龌龊是的本性,颠倒黑白是的所长……”攒着车门的手不断沁出冷汗,极端的恐惧几欲剖裂他的胸腔。故作镇定的男孩实则面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