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空荡荡的,卧室外也是静悄悄的,家里只有胡斐一人,没有第二人在场,这道兀然响起的古怪声音,此时听上去越发阴恻恻了!
慢慢退到盥洗瓷槽边,胡斐伸出右手胡乱摸到了父亲的胡须刀,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握在手里。
“小家伙,我又不会伤害你的,动刀子可不是有善的行为。”鬼声又乍然响起,伴随着两声冷笑。
这声音十分真切,并不是耳背,是真实存在的。胡斐浑身寒栗,像触电一般微微抖动着,这是碰上超自然现象了?难道有条鬼缠着自己?
“大大的不妙!”强迫自己立刻镇静下来,胡斐想起电影里碰上这种超自然生命,那帮蹩脚道士、酒肉和尚首先要做的是画符驱鬼,念八字真言。可咱不信教不是信徒,临时抱佛脚,漫天道尊神佛未必会帮自己。
“这下死定了。”眼珠乱转,胡斐心中急迫想着拿什么挡一挡这种灾星?
“有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左手伸进裤兜里,哆嗦的掏出皮夹,抽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用手按在心口上。
“太祖同志,您的共产光辉,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可要起作用呀。”心里念叨着,胡斐真是疾病乱投医。
“嘿,小家伙,你拿钱出来干什么?莫不是想贿赂我?只有一百块,是收买不了我的。”那鬼声旋即哈哈大笑。
肆意的笑声中,身影一动,胡斐突然夺路而逃,看向门口,他离浴室门口只有两步之遥,然后一口气直接冲出卧室。
胡斐的设想是美好的,现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事情没那么简单,只见他前脚刚抬起还未落下,浴室侧门砰的自动关上。
“在我老人家眼皮底下,你还想逃走,这是要打我脸啊。”鬼声严肃的说着,声音在浴室内飘忽不定。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缠住我算什么个意思?”脸颊抽搐一下,胡斐放下脚,手中握着胡须刀都快抽筋了,同时小心戒备,四处观察着浴室。
“这么多年,我独自一个在这颗星球生活,突然感到寂寞了,想找人聊聊。”鬼声低沉的说着,仿佛一下变的苍老了。
“我不想跟你聊天。”胡斐果断拒绝,影视上文学上涉及鬼怪的都在讲阴阳殊途,被鬼缠上绝对不是好事,甭管真假,总之自己倒霉是一定的。
“不聊是吧?”那鬼声陡然提高了八分呗,震的整间浴室微微颤动,接下来愤怒的说:“那我们来说下你我之间的事情,你昨天踩了我一脚,这笔帐该怎么算?”
“那有?”胡斐脱口而出,心道这不是鬼扯吗?自己昨天倒是摔了一跤,其他一切正常。
“嘿,你还把我扔进了草丛!”
“你!”胡斐的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淋湿了后颈,他扔的是那颗五色树脂。
“你是那颗树脂?”胡斐问它,面颊不自然的抽搐下。
“对。”鬼声回答的铿锵有力。
砰!
浴室滑门又自动打开,胡斐惊恐的张大了嘴,看见五色树脂漂浮在半空中,慢慢飞到自己眼前,绕着自己的周身转了一圈,然后在自己面前悬停。
“为了公平起见,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踩一脚,然后把你扔出窗外?”五色树脂左右晃了晃,那模样似乎在嘲笑胡斐的愚蠢。
“开玩笑,我家可是四层宅基房,这里是四楼。扔下去不死也残废。”翻了翻白眼,胡斐见到真实的物体后,反而不怎么害怕了。
“那你说怎么办?”望了一眼五色树脂,胡斐反问它,这种事物超出了他的理解,不知不觉胡斐放弃了抵抗。
“把你的灵魂交给我!”五色树脂冲到胡斐眼前,盯住了幽深的黑瞳,好像能够看穿胡斐所思所想。
“你要吃了我吗?”胡斐问了句,目光收回,愣愣看着地上瓷砖。自己希望破灭,心也已死。死了或许更好,起码不会再痛苦了。
五色树脂退开一段距离,说:“你连小小的打击都承受不住,将来我怎么敢把大事托付给你?”
“嗯?”眼睛里藏着一丝困惑,胡斐扬起头,“什么打击?还有托付我大事?”
五色树脂呵呵笑道:“失恋的打击。”
本来纯白的脸色一下变的像猪肝一样殷红,胡斐朝五色树脂咆哮道:“别给我提那个女人。”
吼出一句,胡斐忽然戛然而止,十年啊,自己像傻瓜一样等了她三千六百五十天。
“我是不是很傻?”眼睛里含着泪水,胡斐望着五色树脂,神情渐渐萎靡下来,整个人很消沉。
“不!”五色树脂有不同意见,表扬道:“作为普通人你是合格的,你的品德难得可贵!”
能得到别人赞同,胡斐心里好受许多,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布满红丝的眼睛飘了飘神秘的五彩树脂,撇嘴说道:“那有什么用,她终究还是离开我了。”
“在古代女人喜欢强者,在现代喜欢成功人士,尤其是漂亮女人。而你胡斐是强者吗?是社会成功人士?你显然不是。既然这样,又何必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