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讯室里的气氛因为荣耀的一席话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程明宇狠狠瞪了荣耀一眼，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切都需要等明珠饭店的监控视频拿过来再说了，如果事情真如荣耀所说，那事情就奇妙了。荣耀如果不是闹厂打人的凶手，那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在哪里呢？
可是从荣耀的话里分析，好像他和造纸厂的那个经理，甚至和造纸厂都是有过节的。程明宇在基层工作了十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罪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分析……这个荣耀和造纸厂绝对有过节！
“程警官，我建议你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我刚刚说的话，这件事情最好让我们私了，否则对谁都不好。”荣耀淡淡一笑说道。
程明宇眼睛一瞪：“你这是不打自招！说明你们还是有矛盾，对吧！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程？”
荣耀直接回答，言辞竟然很是恳切：“我这是好心规劝你不要卷入无谓的漩涡中，如果你不听，对我也无所谓的。”
程明宇心里一股无名邪火腾地升了起来，这尼玛到底我在审讯你，还是你在审讯我啊！太嚣张了，简直不可饶恕！
“你要是不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程明宇猛地攥紧了拳头。
此时的程明宇正在气头上，脸色铁青，并且脸上的肌肉不断抖动着，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如果一般人看到这么凶神恶煞的审讯官，心理素质差的直接就吓尿了，不用审就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
可是，荣耀不是一般人，他有着丰富的应对审讯经验，甚至对警察的做派也相当了解。
所以，荣耀一点也不怕，一直掌握着局面的主动权，表现的相当强势。
“哎呀，警察要打人了！算了，我招了，招了，要不你该打我了。”荣耀装出一副惧怕的样子。
程明宇看到荣耀表情的变化，以为对方真的被自己吓住了，嘿嘿冷笑一声道：“那说吧，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去的造纸厂？”
程明宇不愧是老刑警，绝对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他问的话不是荣耀承认不承认打人和闹厂，反而问荣耀因为什么去的造纸厂，只要荣耀下意识回答了，那就等于承认他打人的事实了。
“我招的不是这个，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为什么知道你姓程。其实，我刚刚在走廊的地上捡到了这个警官证，一看名字，程明宇。再一看照片，这不就是你嘛！”荣耀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不大的警官证，然后在程明宇面前打开，用小手指头在照片上点来点去。
程明宇一惊，快速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发现原本放在口袋里的警官证确实不见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程明宇此时心里的惊讶程度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反扒老手，可刚刚自己的警官证到底是怎么消失并且到了荣耀手上的，他却一无所知。
荣耀愣愣地看着对方：“程警官，刚才你掉的啊，我就捡起来了。”
程明宇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认为自己的警官证绝对不可能自己掉在地上，就算掉在地上他也不会毫无察觉。可是说对方一个小公务员能从自己口袋里偷走这东西，却又不太可能啊。
一时间，程明宇竟然忘了继续审讯荣耀，反而是不断回忆起刚才的细节，却得不出任何头绪。
荣耀看到对方不再烦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之前手贱，在来警局的路上就找了个机会偷了对方的警官证，要不然再说下去，自己没准要挨顿好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正版警官证了，水印钢印齐全，只要稍稍用手法换一张自己的照片，以后就可以拿出去招摇撞骗了，对方怀疑起来查询警员编号都发现不了端倪的。
“算了，以后有的是办法搞到真的警官证的。”荣耀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直到去明珠饭店取证的警员回来了，程明宇才回过神来。
“队长，我们查证了，彭天鹰，荣耀确实是在昨天晚上进入的明珠饭店。昨晚凌晨时分，荣耀和滕青衣从正门出来的，之后彭天鹰被人搀扶着去了甘泉宾馆。因为这个，我们又去调取了甘泉宾馆的入住记录，一切都吻合。只有一个疑点了，视频记录里没有滕青衣的影像，也没有留下停在路边牧马人的影像。”
程明宇听了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失望，他有一种直觉，这个荣耀一定与整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问题出在哪里他就是想不清楚。
“明珠饭店的摄像头很牛，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因为进入时间的关系，没有拍到也很正常。其实根本不用怀疑什么了，我和彭天鹰都没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滕青衣一个女人难道还能自己独闯造纸厂吗？”荣耀看两个傻鸟苦思冥想着，只能出言提醒道。
“你闭嘴！”程明宇怒吼了一声，心里却觉得荣耀说的这个解释挺有道理的，虽然他十分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根据逻辑推理，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三个人的犯罪嫌疑就都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