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县最大的造纸厂坐落在县城边郊,距离县城仅有十五公里,名字就叫做甘泉造纸厂。
九十年代末,全国各地招商引资之风大起,甘泉县也跟了一次风,一个邻省的煤老板看到有利可图,就在县城边郊搞了这么一个造纸厂。
这个造纸厂,不但解决了赤水乡的财政危机,更是解决了乡里大量闲散劳动力的就业问题,算是乡里的一大功绩了。甚至在甘泉这个农业贫困县,这个造纸厂算是少有的纳税大户,工业翘楚了。
入夜时分,天气闷热闷热的,加上月色不明,更无星光,整个造纸厂附近竟是恍如鬼蜮,静悄悄的格外渗人。
夜色中,造纸厂的厂房里却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上百名工人打着赤膊,卖力的工作着。现如今的造纸工艺虽然都是机制了,但是工艺流程和技术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制造纸浆,然后经过稀释、脱水、压榨以及烘干几个步骤。其中任何一个工序都是需要大量劳动力的,所以占地面积不大的厂房里倒也算是人声鼎沸。
而在造纸厂入口处的门卫室,几个穿着蓝色保安服装的汉子却围了一圈,纷纷拿出烟来吸。
“你们识相的,就赶快把我的手机还给我,然后放了我,否则后果是什么我可不敢保证!”滕青衣头发乱乱的,被反绑住双手坐在地上,面色却极其镇定,说话时还狠狠瞪了抓自己过来的几个汉子几眼。
“臭婆娘,你拿个破相机拍来拍去的,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长着猪腰子脸的男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
“你个臭无赖,快放了我!我是县电视台的记者,你们这是犯罪行为,懂不懂?”滕青衣一脸正色,希望这帮人被吓住,倒是把自己的来历说了出来。
“张经理,这婆娘是记者,这可怎么办!”刚刚几个抓人的保安听到这个果然都慌了神,心说为什么造纸厂要在晚上开工,不就是白天不敢明目张胆的排放废水嘛,要是这个小娘皮真是记者,把这事情一曝光,那可是大大的不好。别看平时这事情没人管,但什么事情一旦上了电视,那情况就大大的不同了。
被称为经理的正是长了一张猪腰脸的男人,名叫张天龙,平时大老板不在,都是他管理工厂。一听到滕青衣是记者,他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嘿嘿一笑道:“这么说,你是特意来拍我们造纸厂的呗?”
“那怎么了,一会我同事就全来了,你们赶快放了我,要不然要你们好看!”滕青衣哼了一声,厉害劲顿时上来了。
“呵呵,我倒真想看看你个小婊子能把我们厂怎么样!你们几个,一会把她给我关办公室去!我亲自审审这小婊子,嘿嘿,没准她身上还有什么微型摄像机什么的。”张天龙淫笑了一声,惹得附近几个汉子也是直吞口水,跟着哄笑起来。
也怪不得张天龙这色鬼想占点便宜,滕青衣这么水嫩的姑娘确实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尤其今天滕青衣穿的是贴身薄料衣裤,刚才被抓回来时一顿厮打反抗,倒是弄了一身的泥水,更显出身材的凹凸有致了。
“你……你别乱来啊!”滕青衣毕竟是个姑娘,看到五六个大男人对着自己淫笑,心里还是多少慌了神的。
张天龙看到自己的计策奏效,马上趁热打铁说道:“呵呵,这里穷乡僻壤的,夜里连个人都没有,玩了你又能怎么样!不过呢,你要是乖乖的说出刚才趁乱把相机藏哪了,我就做一次好人,放你离开。怎么样?”
原来,刚才滕青衣正在拍照,却看到造纸厂出来了一伙人,顿时感觉事情不好,马上将拍了很多污染物照片的相机藏在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下,然后就被抓来了。张天龙几人之前可是看到滕青衣不断拍照的,自然将附近翻了了天翻地覆,却也没找到相机在哪。
“呵呵,我告诉你相机在哪,你要不放我怎么办?”滕青衣猛然醒悟,知道对方的最大目的还在于那部相机,当下口气又硬朗了起来。
“臭货!你人都在我们手里,还跟我们张经理讲条件是吧!”一个保安黑着脸,猛地冲上来,大手一抡就给了滕青衣一个耳光,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这一下打的结实,滕青衣感觉半边脸都火辣辣的,嘴角顿时溢出血来。
“你们排放污水,污染环境,还打人!好,真是没有王法了!”滕青衣本是不屈的性子,双眼一瞪,恨恨的看向几个男人。
张天龙看到这女人这么硬气,愣了愣,知道不能来硬的,却是浪笑了一声道:“哎,别打啊。”
“张经理,这贱人来祸害人,还不让咱们打了?”几个保安顿时迷茫了。
“嘿嘿,女人嘛,是用来疼的,我去办公室审审她,保准半个小时就让她说出相机在哪。到时候,她尝到了甜头,不但不会害我们,还要时常过来找老子呢。”张天龙又开始吓唬起了滕青衣。
“对,对,张经理你快进去审审,你要是感觉审不动了,我们帮你也行!”众汉子都是一阵狂笑,眼睛肆无忌惮的在滕青衣身上瞄来瞄去。
“臭流氓!”滕青衣红了眼睛,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