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多出来的一堆谄媚的人马,可是这般主动向自己献媚的女人,还是第一回遇到。一时之间,姬汶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碍于庄皇后,他也不好给人没脸,只好笑道:“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女史不必如此惊慌,且让下人收拾了便是。”却并没有像贾元春想象中的那样,亲自将她扶起来。(注一)
贾元春眼神不由得一暗,有些尴尬的自己站了起来。幸而庄皇后来的及时,这才化解了她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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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汶起身给皇后行礼,庄氏忙笑盈盈的叫起。
姬汶不忙着落座,转身接过一旁侍女捧着的一个紫檀雕花盒子,双手呈了上去,笑道:“这原是前日里底下人送上来的西洋香料,说是叫什么‘罗兰’香的。儿臣想着,檀麝龙涎虽好,母后用多了也难免厌烦。又恰巧得了这么个希巧物儿,便给母后送过来了。”
这些日子他与庄皇后走得近,两人也时常作出“母慈子孝”的样子来,如今送上妇人家常用的香麝之物,也是表示两人关系亲近,不与常人的意思。
庄氏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这位亲王殿下和自己一样,也有发展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的意思,遂笑着将宫人呈到眼前的香料盒子打了开来,道:“果真是西洋那边的把戏,异香异气的,倒是别致,难为亲王有这份心了。”
说着又看向姬汶,关切道,“前日里听说你媳妇身上不好,现下可好些了?”
姬汶忙笑道:“回母后话,如今虽说还经不得风,却也是好了十之八|九了。昨日她还跟我念叨,多谢母后疼惜她,还特特赐下好些药材,要等身上大好了亲自过来给您磕头呢!”
庄氏便叹道:“我这一堆儿媳妇里面,独你那媳妇儿是个样样出挑的,那孩子又三五不时的闹上这么一场,正是合该多疼顾些呢。只是我想着,你也成婚小三年了,媳妇儿却还没个好消息,只怕多也是她这身子的缘故。”
说着脸色便严厉了起来,盯着姬汶道:“寻常规矩的人家里,嫡妻尊重,长辈轻易不给儿子纳妾。可咱们皇家,讲究的就是多子多孙的福气,更何况嫡妻不能为夫家开枝散叶,放在寻常人家也是一桩了不得的错处呢!”
这番话除了想借机将贾元春推销给姬汶,倒也还是有些真情实意在里面。毕竟姬汶大婚三年到现在都没个子息,多少也会受人诟病——现下京城明里暗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忠敦王府呢。庄皇后既然有心襄助姬汶,自然不愿意让他在这上面被人挑刺儿。
姬汶一直是爹不疼娘不爱,以前今上能想到给他指婚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至于侧妃庶妃什么的却是没有的。就连现在,偌大的亲王府里也只有底下人孝敬的小猫三两只,身份也都低贱的很,就算生下了儿子,也不能在今上面前挂上号来,。为子嗣计,对于纳几个身份清白的妾室,他倒不是很抗拒。
再者,今日他过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请庄皇后赐婚,将那位倒霉的蒋家小姐赐给自己作侧妃呢。
是以在庄皇后说完这番话后,姬汶便笑着附和道:“母后可是和儿臣想到一处去了。儿臣今日过来,便是有一桩心事,期望母后成全呢!”
庄皇后见他对自己插手家事并无多少抗拒,心中已是一喜,又听闻是有事请求自己,哪里还能想不到是什么呢。遂笑道:“本宫在这深宫大院里待着,又能有什么值得王爷巴巴的求上来的,左右不过这‘姻缘’二字,本宫还能帮的上一二了。王爷不妨说说,是哪家的淑女,能得王爷这般上心?”
姬汶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来:“儿臣一日惊了马,就遇到了她……差人打听才知道,她是与父母进京投亲的,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乃是蒋文良家的族亲。”
听到蒋家,庄氏神色微妙了起来,要知道,当年棒打鸳鸯让姬汶和蒋家贵女有缘无分的,便正是咱们贤良淑德的庄皇后。当初为了指婚一事弄得蒋方庄三家关系尴尬不已,如今偏偏姬汶又看上了蒋家的女儿,怎么能不让人感叹一句孽缘呢。
不过姬汶显然很清楚庄氏的心结在哪里:“儿臣不是色迷心窍犯了浑,母后的顾虑,亦是儿臣的顾虑,只是儿臣现下初掌户部,少不得要请教蒋大人。如今娶了他家出来的姑娘,就算不是嫡支,也能多得几分蒋大人的指点,只要儿臣不在乎别人说嘴,母后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当初是你弄僵了我和蒋家的关系,如今我要修补,也不在乎别人笑话。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功夫就能成的事儿,要是还推三阻四的话,我肯定就要怀疑你结盟的诚意了。
他话都说得这般通透了,庄氏自然也爽快得很:“也怪我这个当娘的不经心,以致你如今身边连个正经的侧室都没有。现下你既已有了合心意的,难不成本宫还能做那划下银河的王母娘娘不成?改日等陛下闲了,本宫再与他商量一番,如今也等不得那三年的选秀了,索性儿一气儿给你府里多添几个人。”
姬汶忙站起身来,笑着谢恩。
庄氏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