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怪事引出三皇子弃科举只因阴毒计
虽说参加院试不过权宜之计,庄先生确是发了狠的盯着林琛的课业,林琛悲催的过上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只是今日却有一件非林琛出面不可的紧要大事,便是庄先生也不好代为出面的,无法,庄先生只好给他多多的派了几个孔武有力拳脚上乘的汉子跟着。
没成想,林琛一路上风平浪静的,却在回来的时候遇上一件怪事儿。天子脚下,贵人云集,可就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上居然有人当街纵奴行凶,堵了半条路!
庄府上的车夫还是很有眼见的,立马将马车靠边停下,林琛刚想差人过去问问,就听见一个气势汹汹的男声吼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睛的东西连赵公子的车架都敢拦!你们还不赶紧的把人弄走,免得脏了公子的眼睛!”接着便是一阵打斗叫骂之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微弱到忽略不计求饶。
林琛纳罕,这当口上京城百官皆是谨言慎行约束家人,唯恐出了什么岔子惹来攻讦,怎么还有人敢如此嚣张?马车驶过那起人闹事的地方时,林琛更是敏感的嗅闻到了一丝血气……不由得一皱眉,这“赵公子”究竟是何人?也忒张狂了些。
回了庄府,林琛先是和庄先生交代了今日所办之事,又想起刚刚遇上的这起子事儿,想了一想,还是将此事巨细无遗的细细说与庄先生听了,又问道:“想来京城里数得上的人物我大抵都是知道的,只是这姓赵的人家,却只有兵部尚书赵大人一家,莫不是他家的公子?”
庄先生放下手中书本,嗤笑一声道:“你倒是个聪明的,没掺和进这档子事里头。他哪里是个什么公子,原就是个唱的!不想被那位看上了,巴巴的抬进了府里,一个玩意儿罢了。你听过哪家的正经公子被人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的?”
林琛见庄先生比出个“三”字,心下明白,又笑道:“今日我见那赵公子出门,前呼后拥的好不气派,又有下仆在一旁呼呼喝喝,不过出一趟门子,倒落在了多少双眼睛里头了。可见……这忠诚亲王……真真是个聪明的。”
庄先生亦是笑道:“可不是,眼下,倒也只有这位爷看得分明了。你不知道,宫里面除了皇后娘娘,也就只有德妃娘娘会关照咸安宫一二呢。果真是……家学渊源,让人不得不敬服。”
忠诚亲王行三,其母乃是景仁宫德妃顾氏,位次仅在皇后之下。
虽说封号一样,这位顾德妃可不是前朝的那位郑德妃比得上的,她与昭敬文皇后同族,乃是顾宏顾太傅的嫡长女,若不是当初今上继位艰难急需姻亲助力,皇后的位子也轮不到贺家长女身上去。今上对这位表妹亦是心怀歉疚,甫一继位便加封其为德妃,恩宠有加。
忠诚亲王有这么得力的母族和地位高贵的母亲,这场夺嫡之战里却看不到他的身影,顾德妃身子不好需要将养,景仁宫从不待客,顾家亦是大门紧闭不与外人来往……
可是忠诚亲王风评一直不错,其人更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无论是在世勋贵族还是在清流中都有不错的名声,可为何赵公子……就算要有心不争,也不必自污啊?林琛觉得自己有些想不透这个忠诚亲王了……
此时却冷不丁听见庄先生说道:“此次院试,你也不必去了,且安心留在我这里读书便罢了。”
林琛愕然,忙问道:“听先生的的意思……这次恩科会不太平了?”庄先生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叹道:“恩科本是利民之事,偏偏有那起子不长眼的东西拿他做名堂……呵,也不想想,此次可是为了圣上万寿开得恩科,要是出了岔子,他以为是能一推四五六就没事的?果然是武将家里的出来的,一点眼力见识俱无!”武将家里出来的?虽然忠恒亲王的外祖容老将军戎马半生,容家武将也的确不少,可他的嫡亲娘舅吏部尚书容子谅却是实实在在的读书人……庄先生这么说,其实大半是因为近日延禧宫宜妃行事愈发嚣张,数次出言不逊,触怒中宫吧……
不过忠恒亲王他也见过,看起来不像是个蠢得啊,怎么连恩科都敢掺上一脚了?林琛抬头看向庄先生。
出于某些原因(宜妃深的圣上宠爱),庄游一直看不惯容家的做派,此时眼见他家要倒霉,不免幸灾乐祸,更是好心情的跟林琛解释道:“忠恒也不是个傻得,他还没蠢到搅和黄了今上的万寿,可惜宫里的那个不是啊……要说那廉郡王真是个狠得,打蛇打七寸,他刚好打到了忠恒的痛处。”林琛越发听不明白了,宜妃一个深宫妇人,就算再得宠,娘家再给力,也插手不到朝堂上的事儿去啊……
庄先生心情正好,很乐意给徒弟解惑:“她自然插不上手,可人家见得着皇上,听说前些日子椒房会见容尚书家的夫人生病没去,那些武将的家眷没了管束,少不得抱怨些有的没的呢。”还能抱怨什么呢?如今盛世太平,用不到武将,爵位又只有那么一个,僧多肉少,那就只有科举一条路。可惜……容家到现在,也只出了容尚书一个读书人。
只要宜妃敢在这当口上今上面前为家族子弟求个前程,容家就逃不掉廉郡王已经张开的巨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