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种种猜测,笑着走到姬汶床前给他施了一礼,方道:“昨儿妾身娘家送了支极好的老参过来,妾身便想着王爷院里正用着药,能用得上也说不定,便给您送了过来。”
姬汶便笑道:“人参而已,随便使个人送过来便罢了,哪里能劳动王妃亲自过来。”
本来方氏还有些担心她们擅自过来会惹姬汶不快,却见姬汶态度一如往昔,心也就放下了大半,甚至还有胆子半撒娇般埋怨道:“王爷都回来好些天了,妾身却连您的面都没见着,又看到府里太医来来往往,心中自然担忧王爷。只好借了这老山参的光,过来见上王爷一见啊。”
在林琛面前与自己的妻子相处,姬汶本就有些不自在,方氏这么一撒娇,更让他觉得别扭。唯恐林琛多心,姬汶干脆佯装没听懂方氏的抱怨,只笑道:“本王身子已经无妨,太医也说了只要静养便可,倒是难为王妃忧心了。”这便是赤果果的逐客令了。
方氏却向没听懂他所话中意思一般,她拿眼扫了一圈姬汶这间布置的极不适宜养病的卧房,一脸真挚的关切道:“即便有太医妙手回春,王爷亦合该好生保养才是。如今天气燥热,房中放置这么多冰盆虽然凉爽,却也是有些违了养身之道。再者,适才进来时妾身便见内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虽知道王爷一贯不喜人贴身服侍,奈何如今情势特殊,还是让她们随时守着的好。”
姬汶死死地盯了她半晌,方氏却也怡然不惧的回望了过去,姬汶终究是不想和她撕破脸,只是僵着脸道:“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现下有些乏了,王妃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方氏笑吟吟的答应了,向他行了个礼,便领着从头至尾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的贾元春转身出去了。
见人都走远了,林琛才从藏身的小隔间踱步出来,对仍有些气恼的姬汶调侃道:“能将王爷噎的说不出话来,我倒也算是第一回见识咱们这位王妃娘娘的本事。”
姬汶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上外袍,一边恨声道:“这女人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说话居然这么没个章法。”就算她看出了自己是在装病,也大可不必这般直接指了出来啊。难不成给了他没脸,她这个做妻子就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林琛一眼便看出他心里想些什么,遂笑道:“不得不说王妃倒是有些机变。若是刚刚她过来了一趟,明明觉察出了这儿的种种不同却一句质疑的话也不说,说不得王爷还会疑心她是否会给外面通风报信。所以她便干脆将这事儿挑到明面上,虽然惹了王爷不快,却也能免了自身遭怀疑。这不,王爷现在不也只是恼了她的无礼,而忘了她发现了什么吗?”
以往姬汶尽是在方家又惹了麻烦的时候才会提起方氏,久而久之,方氏在林琛心里也就落下了个莽撞愚顽的印象,不想这回见到了真人,却发现自个儿的认知出了差错。
这倒也不能怪姬汶忽悠人,虽说他自个儿从小长在皇宫大院里头,可对宫嫔妃子们那套勾心斗角的把戏却是见识的不多,后来他出了宫,面对的也尽是男人间的尔虞我诈。作为一只宅斗菜鸟的亲王殿下,又哪里能和从小便与嫡母斗智斗勇的林琛一样,明白女人那笑吟吟的美人皮下面隐藏的危险呢?
这回听了林琛的分析,知道刚才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圈,姬汶难免有些忿忿。
林琛见他垂着脑袋,只以为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呢,忙笑着顺毛道:“她不过是个后院里的女人罢了,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玄彻若是拿自己和她比,岂不是轻贱了自己。”
却不想姬汶闷头想了一会儿,一合掌道:“怪道刚才那人眼熟呢,那不就是皇后往我府里塞得那个荣国府的贾……贾什么吗?”
亲王殿下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讪讪的抬起头,果然见林琛幽幽的看着自己……
“贾元春?!”
“王爷只告诉了微臣中宫给您赏了侍妾,却怎么不告诉微臣,微臣的大表姐也在那些人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