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范坚强,范剑南一头倒在了沙发上。上年纪的人就是啰嗦,所以老爸的走让他感觉到了短暂的自由。他是个无业游民,真正的无业游民。虽然他美术学院毕业,画得一手好画,但他从没想过要靠这个工作。他去摆摊算命,也仅仅是为了好玩,有趣。
在他看来,一件有趣的事情,一旦成为了工作,就再也不有趣了。好在他有个有钱老爸,范坚强对儿子的要求只有一个,老实点,别惹祸。至于儿子是不是游手好闲,他不管。也正是这样养成了范剑南懒懒散散的性格。
懒散的人自有懒散的生活方式,比如熬夜晚睡。今天更是如此,除了长期的习惯,范剑南手里还有一张彩票。
当他打开彩票官方网站时,他信心十足,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相当的自信。出色观察和计算天赋,祖传的遁甲秘术,足以使他成为最好的未来预测专家。
范剑南潇洒地吐了一口烟,敲击着键盘。不出所料,那张彩票中了。但范剑南脸上的得意笑容只是一闪即逝,转而成为惊讶,嘴角的香烟滑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范剑南盯着电脑屏幕,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不自然。那彩票中奖了,但却不是大奖,而是三等奖,总值仅三万多。
“怎么会这样?这不合逻辑……明明是一个运势极强的人,在精确的时间,合理的方位,绝对应该是千万级的大奖。不!这结果不应该是这样,莫非……”范剑南皱着眉头,喃喃地道。“泄运失败了?不可能!”
他立刻推开电脑,翻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快步来到隔壁的房间,这是他作画的画室,房间不算很大却很安静。
范剑南随手抓起一根碳条就在画布上涂鸦计算了起来。一边低声念道,“三奇,八门……六甲元号六仪名。阳遁顺仪奇逆布。阴遁逆仪奇顺行。”
大段大段的推演符号和计算式很快布满了画布,范剑南的额头却布满了汗珠。最终他停了下来,整幅画已经完全被写满了。他用了多种方式去推衍,都证明自己是正确无误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不,这时间方位绝不会错……事关身家性命,冯老板也绝不可能说谎。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有外力的影响。莫非是那个为他改运的高人?”正在范剑南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手中的碳条一滑,落在了地上。
那支碳条,断成了几截,散落着。看着断裂碳条分布的样子,范剑南一愣,暗暗惊觉道,“有高人入局,这个卦象……伤门,东北向……冯老板有危险。并不是我泄运的手法有问题,而是有人暗中弄鬼,他的运势气机已乱。”
熟悉的手机铃音响起,范剑南有些心烦意乱地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我是范剑南,哪位?”
“范大师么?我是冯建良。我们今天在南禅寺的步行街见过面……”
“冯老板?”范剑南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立刻低声道,“你现在在哪里?好的……先听我说,你的麻烦,远不止你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对,你现在有危险,就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告诉我地址,明天早上,我会去找你。嗯,好的,我记住了。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门,等着我。”
不待那位冯老板多问,范剑南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心里一片清明,这件事肯定有人插手了。至于那个人是谁,用的是什么手法,他现在还一无所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这个人采用的是什么手法,他肯定是在害人。
范剑南看着面前那张写满了计算式和符号的画布,冷静地拿出了一支烟,点上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或许你真是个高人,但是以古老的术数害人,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揪出你的。”他喃喃地道。
第二天,范剑南非常罕见地起了个大早,准备赶往冯老板的家。范剑南有驾照,但没车。原因很简单,他没钱买。而范坚强认为开车是一个很不安定的因素,他再有钱也不会给儿子买一辆车。
范剑南一直对老头子的这种莫名担心和过分爱护颇有微词。但再怎么样,他也无法改变老爸的这个决定。
冯老板住得有些远,在另一个区。看来只能叫出租车了,范剑南无奈地站在路边挥手。附近正在修建地铁,大部分出租司机都会绕开这段路,所以在路边叫车也不是很容易。范剑南只能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一等就是十几分钟,别说出租车,连公交车都没等来。范剑南又开始无聊起来了,东张西望。咦,旁边居然有个美女,他顿时精神一振。
这身材高挑的美女穿着一身深色的职业装,把身体的柔美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以范剑南专业的美术眼光可以判断,这妞的胸、腰和腿绝对符合模特比例。
天生惊人的观察力和几年的美术专修,使他的眼光极为精准。即使模特穿着衣服,他也可以精确地在脑中勾画出她们曼妙的人体。
这么好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如果配上这个老久斑驳的公交站台和一条通向远方的道路作为背景。冷暖色调将会是鲜明强烈的对比,极具视觉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