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剑南让张胖子打电话给那位李小姐,说是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跟她去她的老家看看。
李小姐的那老家是在乡下,四周望望,对面的一个土墩像一把巨大的官印,比它小的矮梁子像一个大大的印盘,位于田园中间的大堰塘就像文人的墨池,一一展现在眼前。
几个人驱车前来,张胖子忍不住道,“咦,李小姐,你这老家的风水布局不错啊。这风水里讲究的是背山面水,你看着村子后面的那座山坡经过人工修整,应该是经过高人指点的。”
李小姐笑着道,“是啊,据老年人讲,这里风水很好,能出官人。不过,据我所知并没有出多大的官人,只有看后人的发展了!”
山坡的旁边边有一座小型的水库,润育着这方的土地。这个老旧的村子,经历风雨,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山还是那样美丽,水还是那样的清澈。田里的庄稼也长势不错,路边的乡亲们三三两两的晒着太阳,显得很闲适。
几个老年人依然手拿叶子烟杆,吧砸吧咋地腾云吐雾,脸上都露出不同的笑容和刻满了岁月的心酸。远处的田里,有几个妇女在给油菜除草。荷塘里有两个人正在采藕,一脸丰收的灿烂。不过大都是步履瞒珊的老人,辛勤劳作的妇女和一些小孩。
李小姐感慨道,“现在的农村没有了以前我们在家时的喧嚣,少了些牛羊的叫声和鸡犬的共鸣,而更加寂静。但依然还留有农村的那种纯朴与祥和。从乡亲们的脸上还是看得出生活的无奈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这里就是像是我一个很久远的梦想。”
“故土嘛,总是这样的。”范剑南笑了笑,但是他的眼睛却看向了另一侧的村子。
李小姐家的老宅就坐落在这个村子的中间,这里居住着几十家人,一代又一代安居乐业,生生养息。那座老宅占地有三分多地,正房子是一楼一底的建筑。都是砖瓦木制结构,一共有8间。
院子砌了围墙,院中打了一口井,设立了水塔。这些都是以前留下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自来水。这里的人习惯称这种水塔为“半自动水”,因为水塔的水用完了后需要自己打开电机从井里抽水。不过这样也不用再每天辛苦地从田园中间的那口老井里担水了。
院里栽有橘子和柚子树。夏天满园都是黄葛兰和桂花的飘香。秋后是柚子和橘子的丰收。院后栽有几株大树,厨房后面的竹子几乎覆盖了整个后院。
堂屋在中央,设有神龛,据李小姐说是每年清明节和春节祭祖用。据说旁边的院子以前办过几年的私塾。燃烧过的香火熏黑了整个墙面。一张大方桌和四根板凳是餐桌和会客桌。
旁边是卧室,留有一张木床和老式的红木柜子。范剑南用手摸一摸,箱子的红色油漆已经严重腿色,剥落。杂物间里面还保留着父母耕作的锄头、扁担和其他农具,已经锈迹斑斑……
乍一看,这里基本上和普通的乡下老房子没有什么两样。陈旧,带着点霉味是老房子特有气息。
范剑南却皱眉道,“这家以前的主人恐怕并不简单吧?”
“怎么说?”李小姐有些奇怪道。
“这个房子是后来改动过的,之前的规模可能要大得多。因为这房子的构造能看出来,而且使用的木料相当讲究。那只老柜子用的是上好的红木,雕刻工艺也是地道的苏工。足以证明你祖上可是这片地区的富庶之家。”范剑南笑着道。
“范大师好眼力。这房子有些年头了,确实有过不少的改动。我记得原本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共有几千平米的居室,正房的建筑非常雄伟,全部是木质结构,最大的横梁和支柱直径都有一米大。一个巨大的朝门,非常雄壮,门口有两个石狮子把守,门口有一个小水池。
因为我曾祖父在民国时期,曾是粤系军阀陈炯明的一个幕僚。后来解甲归田,辛辛苦苦攒点钱重新翻修了这老房子,所以很多地方都有改动。”李小姐解释道,“其实这些,我也是听我奶奶说的。”
范剑南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看起来,你曾祖父对于风水学说颇有研究,要不然就是有人指点过他。所以他的改动虽然使得这房子布局有了变化,但是风水格局却丝毫未曾影响。”
“是啊,我虽然已经不在这里住了,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回来看看。这老房子我也不想放弃,因为这里有我儿时的很多回忆。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执着地想请那位黄仙离开呢。”李小姐笑了笑。
范剑南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漫步走到了那间打扫了一半的房间里。“这里就是当时出事的那个房间吧?”范剑南转身问道。
“范大师看得出来?”李小姐有些吃惊道,“难道你真的像是传说之中的那样未卜先知?”
范剑南摇摇头,“所谓的未卜先知,只是一种非常直接玄妙的感受。必须要和自己有极大关联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触发,而且是有很大的随机性。那种灵光一现的感悟,并不是经常会有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当时的情况。”
“这也能靠感觉?”李小姐吃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