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揉着自己发红的耳朵,一脸郁闷地道,“我们是不是想错了?这东西也许根本就不怕高温。热门”
“但是这不可能啊?”巫长青也有些苦恼地道,“这东西本身是寒性的,应该经受不住这样的温度啊。”
“可不是么?我这耳朵到现在还在发烧。”范剑南直摇头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也许这东西本身至阴至寒,反而喜欢高温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我们改成用冷风吹?”巫长青皱眉道,“要不去弄点冰块,开着冷风吹。”
范剑南正想说话,龙大胆走过来道,“行了。你们两个就别瞎折腾了。这金蚕蛊王完全不像你们所认识的那样。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弄下来,我还费劲地查资料干什么。”
“查资料?说说你查到什么了?”范剑南立刻道,“有找到对付我这种情况的方法了么?”
龙大胆苦笑道,“你这种情况太特殊了。我都不确定书上有关于你这样的记载。不过倒是可以触类旁通。你们看,这是我在汉书和宋史里面找到的相关资料,我做了一些摘要和汇总。都是关于金蚕蛊的。”
他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架在了桌上,指着上面的内容道,“你们注意看这个。”
“嫁金蚕?”范剑南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据说金蚕蛊始于春秋,而盛于汉。800最初培养这种金蚕蛊的巫师都是为了以金蚕蛊求财。因为养金蚕的人家很少生病,养猪养牛容易养大,还有说得更神的,说是把人下金蚕蛊害死后,可以驱使死者的魂魄为他干活,因此致富。”龙大胆缓缓地道。
“这不是扯淡么?”范剑南摇头道,“这你也信?”
“我自然知道魂魄之类的是无稽之谈,但是古人迷信,向来喜欢往这上面附会。关键的是这后面的内容。”龙大胆正色道,“据说每年的年底金蚕的主人,都要在门后跟它算账,骗它这一年亏本了,不能说得利,否则就会有祸患。金蚕喜欢睡在铁锅中,闽南乡村人家煮完饭后习惯在鼎中放些水,据说就是怕金蚕来睡。
而养金蚕的人,必须在“孤”、“贫”、“夭”三种结局中选一样,法术才会灵验,所以养金蚕的人都没有好结果,闽南俗语叫做“金蚕食尾”。主人如果不愿继续把金蚕养下去,可以把它放走,就叫做“嫁金蚕”。
嫁的时候把一包金银和一包香灰放一块扔在路旁,要养的人就可拿去。如果路人误取金银,金蚕也会跟着去。这就是所谓的嫁金蚕。”
巫长青皱眉道,“这些传说我也听闻过一些。不过嫁金蚕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因为一般人很少有能够成功嫁走金蚕的,大部分养金蚕蛊的人都是死于金蚕蛊。”龙大胆缓缓地道。“所以这嫁金蚕的方法可以说是蛊术之中的至高境界。因为巫师成功利用了金蚕的能力,而不必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范剑南皱眉道,“这蛊虫又不是我养的。”
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我跟你说过了,你的血液使得这只金蚕蛊幼虫食性大改,它已经背弃了原本的饲主,也就是黎希贤。而与之同时,你和这只金蚕蛊王幼虫又形成了另一种新的饲育关系。你是在用自己的血液养着它。所以这种关系可能比黎希贤更加紧密。”
“呃,你的意思是现在我成了这只蛊虫的主人?”范剑南愕然道,“那它为什么不听我都话?”
“废话,你以为任何人都能操控蛊虫么?你懂控制蛊虫的巫术吗?”龙大胆没声好气地道,“所以有鉴于此,我觉得倒是可以借鉴一下这个嫁金蚕的方法。”
“这可能么?”范剑南皱眉道,“拿点金银和香灰扔在路边,等人拣去就能嫁走金蚕?这不是笑话么。”
“这类古书里的东西,你不能照着看他的原意,而是应该揣测他这些行为背后的意义。”龙大胆缓缓地道。“单纯按照书上的说法,嫁金蚕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你要是仔细分析一下问题,也就会有另一种想法了。”
“噢?什么想法?”范剑南好奇地道。
“你看所谓嫁金蚕的两个要素,金银和香灰。这其中金银不过是诱饵,其作用无非是诱惑贪心之辈拣取。所有的关键都在这香灰之上。”龙大胆缓缓地道。“仔细想想,什么样的香灰会有这种能力?”
“蕴含术力的香灰?”范剑南皱起了眉头,随即又缓缓张开了。他看着龙大胆道,“你的意思是,这香灰,很可能是某种烧化的符箓。”
龙大胆点点头道,“烧化之后的符箓,在常人眼中和香灰无异。而对于术者而言,就不同了。”
“我明白了,写书的这些古人未必是术者。所以他们写的好多东西也是道听途说,牵强附会。而如果真的有嫁金蚕这回事。那么唯一能够嫁走金蚕的,就是某种神秘符箓。”巫长青突然开口道。
“哎,不愧是巫家族长。”龙大胆竖起拇指道,“这份眼界和思维能力,令人佩服。”
巫长青摇摇头道,“龙医生,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