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一顿也无所谓。
于正看不下去了,问:“知乐,为什么不吃饭?”
“不会用筷子。”
于正怔了下,说:“勺子会呢?”
“会。”知乐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没有勺子。”
于正扫了一眼,赫然发现败城的盘子里有两把勺子。
“排长。”
“他又不能一辈子拿勺子吃饭。”
“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
于正一瞪眼,要去拿勺子,败城却用手拢着,躲来躲去,坚决不给。无奈之下,他把自己的勺子给了知乐。
有了勺子,知乐眼前的饭菜以疯狂的速度减少中。
败城的“阴谋”没能得逞,不开心,想了几秒,吼了一嗓子:“特别班全体,你们的吃饭时间还剩下三十秒!谁吃不完,操课前先跑个3公里!”
新兵们一听,碗筷声立时变得急促起来。
知乐非常干脆,端起碗张开嘴仰着头往里面倒,一阵唏里哗啦后,舔舔掉脸上的饭粒,结束战斗!
特别班出名了。
所有新兵都知道,特别班是一群奇葩。
一顿饭的工夫,他们见识了“大嗓门的猪”,“没喉咙的猴”,有个一口方言的家伙吃个饭和别的新兵吵了三回架,一手比中指一手扒饭,脸特别白的那个哭了一回,还有个傻逼光明正大的偷吃别人的菜,被逮了还冲人笑!
剩下的成员,居然都是一付见怪不怪的表情,埋头吃饭,一语不发。
最重要的是,因为特别班那个班长下的命令,其他班长也跟着下令,时间一个比一个短,害得其他新兵上操前大部分被迫跑了一个1公里。更可恶的是,作为罪魁祸首,特别班没有一个人加跑的,因为他们全部在三十秒内吃完了。
新兵们都埋怨自己的班长:人家三十秒是吃了不少了,我们才开始吃你也三十秒,割了头直接倒时间也不够啊!
相对的,班长们心情平衡了些:特别班根本就是刺头班,一群难搞的家伙都塞进去,倒也挺好的,让那个外来的少校烦恼去吧,我们还是带乖宝比较好。
早操、内务、吃饭,三项极富特色的“活动”过后,知乐对于这个兵营已经产生了浓重的抵触感。
太多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这里与他所想像的不一样。老爹不是这样做的,他也从来没见过那些厉害的人做这些事。
做这些事,怎么能变得厉害呢?
在接下来的课操中,知乐的疑惑到达了顶点。
新兵们的课操,第一次,毫无疑问就是站队列了。
所有人站一条直线,看齐,稍息,立定,然后目视前方,站直。
于正走来走去,不时提醒着变形的动作。看到蜗时珠那圆满的“O”形腿,他非常熟练地摸出个木板条,用布条一圈圈地捆在蜗时珠的腿间,用力之大到蜗时珠不时发出惨叫,覆盖了整个操场。
一个农村兵脚外八,两边放上砖头。
卫广呵背,木板条绑胸。
方江歪头,领口别图钉。
于正看着败城别上图针,小声道:“有必要吗?”
败城瞄了于正一眼,喊:“方江!”
“到!”
“想赢过知乐吗?”
“想!”方江喊得很大声。
“想所有方面都赢过吗?”
“想!”
“好。”败城又多扎了几个图钉。
不一会儿,方江就连续被扎了两回,下巴出了两个小血孔,不过,他不仅没叫痛,反而一付自豪的样子。
败城对于正道:“看吧,半大小子就是这样,倔得很。”
于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去看其他人,蓦地发现队伍边上,知乐正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呵着腰,驼着背,脖子向前伸,双手往下垂在腰间,眼睛盯着前方,膝盖还打弯,整个人就像是要往前冲出去般。
“排长。”于正向败城使了个眼色。
败城顺着看过去,一眼看见了知乐那奇怪的动作。他走过去,严厉而缓慢地道:“站直!”
知乐站直了,没几分钟,又恢复了奇怪的姿势。
败城仍旧轻声道:“知乐,站直。”
知乐皱了皱眉头,说:“报告。”
“说。”
“站直不舒服。”
“你不站直,就长不高。”败城用哄孩子的口气道,“而且,你是一个兵,你在站队列,必须站直!”
“我不想。”知乐鼓了鼓嘴,很是不快,“太显眼。”
“这时候不是显眼的问题,而是服从命令的问题。”败城提高了声音,“你们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站队列?”
没人说话,十双眼睛一起看向败城。
“古建,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站队列!”
捣蛋鬼一愣,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在他看来,败城根本就是个兵痞,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