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彬自然得来见梁玉,待时文彬知晓自己的治下竟然藏匿着如此通天大盗也是惊讶万分,如此巨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为一县父母竟然丝毫不知情,那是如何也说不过去,还让这个大盗在谋画新的大案子,这“昏聩”二字想来也是脱不得的。时文彬一生爱惜名声,苦于遇上这般的事情,如何不恼恨不已。
梁玉笑道“大人,这贼子狡诈无比,藏匿与此,图谋不轨,所幸发现的早,今虽然擒拿不得,走脱了此人,但是此人行藏已破,天下之大也断无此人容身之地。”
时文彬忍不住发问道“敢问衙内是如何知晓此人为江洋大盗?欲图谋生辰纲?”这却也是时文彬疑惑之一,时文彬也不是傻子,时文彬虽然自己并不认识那晁盖,却也想得到那晁盖虽然为本地富户,在本地薄有虚名,但是断不至于远在大名的军马也知晓此人,若是那晁盖这般的有名,那容不得大名军马,本地的捕盗想必便拿了此人,既然如此那身在大名的梁家衙内又是如何知晓此人?时文彬虽然还不至于怀疑这梁家衙内指民为贼,滥杀无辜,但是心中还是有许多疑惑,加之自己声名受累,这怀疑总还是要解开的,再者自己为一地父母,虽然梁玉身份尊贵,此地事情却还是要自己来管。
梁玉道“我等本在大名便有些眉目,河北有一妖道唤做公孙胜,生辰纲许多蛛丝马迹便是指向此人,大名探马跟随此人,发现此人潜入山东郓城住宿在那晁盖的家中,经过探子反复查探,发现此二人勾结一起,为劫生辰纲之元凶,故我发兵讨之,因怕走漏风声,却是事后通知本地官差,还请大人见谅。
原本本地案子自然有本地官府办,但一来梁玉也算的上是本案苦主,二来,梁玉也说明了理由,客气的很,作为本地父母官也不好在说什么,时文彬虽然不善攀附,却也不是迂腐之辈,无端结仇梁家和其背后蔡家的事情,时文彬也是不会做的。
梁玉笑道“虽然未曾知会本地官府,但本地押司宋江也还是帮在不少忙,宋押司为大人麾下,也是大人平日教导有方,方有此精干的部下。”
“哦?”时文彬不解道“这有那宋江何事情?”时文彬此时方才发现那宋江竟然也在此间,宋江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一向与自己交情甚好,今见此事竟然扯上宋江也是惊诧不已,一天内太多的意外,让那时文彬莫明惊叹。
梁玉道“我在进城中偶遇本地押司宋江,本不太熟悉本地情况,遇见押司之后,因押司也是官府之人,便求助于押司,押司慷慨应许,得押司带路,押司深入虎穴为我等查探今日晁盖那贼之虚实,我等才最终破此贼庄园,虽然此贼走脱,可是押司的功劳却是不可没的,当然也是大人平日里的调教,方有押司的忠勇。”
时文彬听罢苦笑不已,不想宋江平白的结识了梁玉,听梁玉的意思还是这宋江仗着认识那晁盖,进了那晁盖的家,混乱的打开了晁盖的家门,让梁玉等人顺利攻破晁盖的庄园,本来宋江与时文彬也算的是交情深厚,这次宋江阴差阳错的立下了大功劳,自己也顺带沾些光,想来也不会受罚,却是高兴的很。
一旁的雷横却是纳闷不已,这时文彬为一县父母兴许许多事情知晓不得,可是自己却是知晓的清楚,这宋江与那晁盖的相交莫逆,平日里往来极多,晁盖虽然结交县衙多人,但与宋江却是最好,宋江平日里想必也得到了晁盖许多好处,如何能出卖晁盖,率人攻打晁盖家,莫非是看着此间的白面少年身份显贵,欲搭上这人,卖友求荣,纳上投名状,一想到此,这平日里鱼肉乡里的雷横竟然有些齿冷,暗骂宋江平日里装仁义,还号称什么及时雨,不想做出如此事情,见利忘义,定不容于天下英雄,却忘记了自己也是官府中人,捉拿强盗是自己的职责-----
梁玉自然不知晓众人心中的想法,笑道“宋押司智勇双全,为公门中人的楷模,大人不妨重用之,我自然会向家父说及此事,请家父上报朝廷,为押司请功,如此积年要案告破,却也有大人的功劳。”
时文彬闻言大喜,刚才还在为自己的官声发愁,不想转眼间自己却成有功之人,心中自然欢喜的很,一来自然是承梁玉的情,二来,看这立下大功的宋江却也是越发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