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此次宴会之前,加斯比就把洛蒂要来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所以这一次,大多数男士最翘首以盼的,就是最后洛蒂的压轴登场。
布兰妮和盖伦相谈甚欢,完全没有注意到舞会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几支轻柔的乐曲过后,现场的灯光突然一暗,人们不但没有感觉到惊慌,反而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偶尔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小声尖叫。
盖伦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什么东西轻轻点了一下,略微有些湿润的感觉,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他也无法用感知去追寻,等到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加斯比已经挽着洛蒂的手臂再次出现在了舞台的正中央。
“喔……”男人们借助这声呼叫来掩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女人们嫉妒的眼神一下子把舞台变成了一个火刑架一样,今天洛蒂穿了一身纯黑色的蕾丝长裙,把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再加上她略施粉黛的完美脸庞,绝对秒杀在场的任何一个雌性,怪不得连她旁边的加斯比皇子都被忽略了。
“洛蒂,洛蒂……”不知是谁先起了一个头,接着整个舞池的人都在呼喊洛蒂的名字,大家像疯了一样,气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也不知道谁今天能有幸成为她的舞伴。”布兰妮感叹了一声,偷偷瞄了盖伦一眼。
“你觉得像她这样,被一大堆男人围着,很快乐吗?”盖伦答非所问。
布兰妮笑道:“那当然了,众星拱月的感觉想想就知道了,哪里会像我们这样,被人遗忘在角落里,只能相互安慰。”
盖伦但笑不语,他以前也不明白,现在跟洛蒂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渐渐有些懂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当一个人没有达到某个高度的时候,是不会真正明白那个高度的寂寞的,洛蒂虽说是帝都每个男人的梦想,但是谁又知道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这里好吵啊,反正大家的焦点都不在我们身上,不如我们去外面透透气怎么样?”布兰妮看盖伦没有说话,也没有往舞池的中央凑,终于大着胆子去邀约他。
等待回应的心情就像一只小鹿在心中乱撞,布兰妮玩弄着手中的酒杯,透过鲜红色的液体去观察盖伦的表情。
“好。”盖伦的回答让布兰妮欣喜若狂。
其实盖伦也是抱着极其侥幸的心理答应的,他确实不喜欢这个地方,他更不明白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到底有哪一点迷住了这些贵族的少爷和小姐们,或许是帝都的生活太安逸了,他们却不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
与其呆在这里,还不如找个地方去安静地冥想。盖伦是这样想的。
布兰妮却以为盖伦回应了她的请求,于是再一次大着胆子拉起了盖伦的手。
两人在人群中逆向穿梭,他们拼命向那扇大门冲去,盖伦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扭那一下头。
他扭头的时候,看到了洛蒂的眼睛,虽然声音喧哗,虽然人群涌动,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洛蒂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注视的正是他。
带着一点愠怒,带着些许怨恨,盖伦不自觉就停下了脚步。
布兰妮突然发现自己拉住的手瞬间没了温度,她非常奇怪,于是她回头去看盖伦,接着身体就不由自主被火点燃了一样,变得灼热无比,与盖伦接触的某部分肌肤变得无比难受,她很不情愿却不得不放开了手。
“你要去哪里?”洛蒂的话让整个舞池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是盖伦第一次看到洛蒂如此生气的样子,虽然从脸上看不到丝毫失礼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窖。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今晚的舞伴,就是你吗!”洛蒂分开人群走到盖伦的身边,很霸道地挽起盖伦的臂膀,强大的气场让布兰妮深深低下了头。
洛蒂甚至都不用再去多看她一眼!盖伦倒是想回头道歉,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若敢回头,绝对会死的很惨。
“原来你……”布兰妮泪落舞池,哭泣无声,她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那耀眼的月亮,她只不过是天空中微不可见的一颗凡星。
“怎么会是他!”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荣誉骑士啊!洛蒂小姐却是光明神殿的圣女!两者的身份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我还以为是加斯比王子呢,只有王子这样高贵的人物才能配得上洛蒂小姐啊!”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盖伦和洛蒂,没有一个人去注意布兰妮。
一颗并不显眼的凡星离场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依然把焦点放在了洛蒂和加斯比王子的身上。
加斯比显然也以为洛蒂今晚的舞伴是自己,所以当他看到洛蒂选择了盖伦的时候,露出了一丝诧异,不过他可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小气,于是他尴尬地一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作为王子,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当然也不会少。
盖伦心中装着布兰妮,跳舞自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踩到了洛蒂的舞鞋,可是今晚的洛蒂似乎也非常隐忍,一句话都没有说,若是平常,她早回踩盖伦十七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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