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你要杀我?”叶飞孤吃惊的说道,一直以来,凌天啸把他当作是门派中最有潜质的弟子,苦心孤诣的栽培,师门一半的奇丹灵药,都用来给他培元固基,叶飞孤也一直铭感在心,发誓要穷尽自己的一生来报效师门。但此时此刻,凌天啸不仅大发雷霆,还运转了第九重的霹雳炎天决,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凌天啸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冷傲的声音充沛着浓浓的杀意:“你说,混入我门中究竟有何企图?”
叶飞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悲苦的说:“掌门!弟子自幼无父无母,若不是恩师收容弟子,早就饿死在悬崖峭壁。这些年来,掌门,各位长老以及恩师的栽培,弟子时时刻刻铭记在心,只愿能为师门做出点贡献,勤勤恳恳,从不畏惧艰险。我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引来掌门与诸位长老雷霆之怒。”
“你明明就是魔国的奸细,还要装什么蒜!”
“掌门,杀了这奸细,不要让外人说我九华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不杀叶飞孤,师门将蒙上洗刷不掉的耻辱,请掌门格杀叶贼,以正纲纪!”
一众门人弟子七嘴八舌的叫嚣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根坚硬无比的钢针刺进叶飞孤的心坎。凌天啸挥手制止了门人的呱噪,沉声说道:“叶飞孤,你本是魔人,为何潜入人界,混入我九华,究竟有什么谋图?”
叶飞孤全身一震,双肩剧烈的颤抖起来:“掌门,是何人散播谣言?弟子自出师以来,斩妖除魔,剑下杀死的妖魔,不下十数,怎会是魔人?请掌门明辨!”
“你还要惺惺作态!”二长老愤然喝道:“仙界刚刚发下告示,告知天下武者,凡先天七飞通脉之人,皆是魔民。我们还当你是根骨奇佳,天赋异秉,原来却是魔国血统,险些助纣为虐,让天下人所耻笑。叶飞孤,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叶飞孤自然不服,闻言不禁亢声说道:“七十年前的路浅,近年来崛起的管自达,都是七飞通脉,名彻天下,为武道魁首!为什么偏偏到了弟子,七飞通脉就成了身为魔人的佐证,还望掌门明示!”
“混账!”凌天啸怒喝道:“还要狡辩,管自达与路浅都已被仙人查明是魔人奸细,潜伏人间是为了挑拨是非,在修界兴风作浪。你想必和那两人也是相识的,混入我九华山能有什么好事!”
“凭仙人一面之词,就可以断言弟子是魔人么?”叶飞孤心中只剩下一派凄凉,“难道弟子昔日斩妖除魔的事,也可以一笔抹煞么。”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堂中弟子见他兀自辩解,群情激奋,怒不可遏,好几个人都想冲过来,被旁边理智点的死死拽住。
凌天啸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长空夜色,缓缓说道:“叶飞孤所行不端,多行不义,今日,特逐出门墙,从此以后,与九华再无半分瓜葛。”
叶飞孤闻言,如遭雷击,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凄苦的说道:“掌门,若是弟子有错,情愿承受门规,以死谢罪,只求掌门不要把飞孤逐出师门啊。”
大长老龙晚森然说道:“笑话,我九华山名扬正道,斩妖除魔,岂能有一个魔人弟子,那不是要惹天下修者笑话么。”
“我求你了!”叶飞孤面容悲切,双膝跪地,连连磕头,额头上鲜血横流,却不自知。
凌天啸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却很快就消散于无形,冷冰冰的说:“你如果真的想九华一派兴盛,发展,那就离开。背负一个耻辱,九华所有的人都会被瞧不起!本座今日饶你不死,已是法外开恩,再不走,休怪我出手无情。”
“我是飞云堂的耻辱,我是一个耻辱!”叶飞孤的克制终于被心中潮水般的委屈和愤怒击溃,站起来如痴如狂的吼道:“你们当初说什么?说我是九华的未来,说我是武道的奇葩。现在呢!仙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把我变成一个魔人!这样对我公平么?公平么!”
“飞孤。”他的授业老师追风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黯然神伤,默然片刻,说道:“不要争了。走吧,是魔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天大地大,未必就没有你容身之地。”
“老师。”叶飞孤看着颓然的追风,脑中浮现出他一天到晚借酒消愁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此时此刻,老头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他讲这些话,内心不禁涌过一丝暖意。“难道连老师,也相信弟子是魔人么?”
凌天啸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追风,你退下。”
追风缓缓转过头,凝视着凌天啸,双眸中寒光四射,体内元力散出肉躯,卷出滔滔的巨浪:“凌掌门,不要忘了,当年你的老师,也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师兄。是不是现在当了掌门,就觉得可以对我老头子呼来唤去了!”
三个长老心中一凛,他们都知道这位师叔虽不担任门中职务,却是当今九华派的第一强者,如果有人被他落拓潦倒的样子迷惑到,那可以买口上好棺材预备入殓了。
凌天啸是和追风商议好,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追风一展现威压,凌天啸立刻闭嘴,做出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