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渐渐散去,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往西去的官道上面,一辆车棚封闭的马车不急不缓地行来,车夫看来也是早起了,显得精神不振,在座位上哈欠连天。车夫很是奇怪,怎么这几个人要求这么早,还奇奇怪怪的。两个大一点的人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那个小的吧也是特别的邪异,好像三人中做主的就是他。天色还漆黑一片就把他从车行的家里面给揪了出来,然后就把一锭金元宝砸在他头上,害的他都没有睡好。不过看在那一大锭金子的份上,也只好出门套上马车连夜出发。
天剑实在是拿倩儿没办法,本来是想轻车简从,少带行李,可是倩儿对她那奇怪的枕头倒是让步了,不过却强烈要求多带几床被褥,无论天剑怎么劝说就是不松口。天剑无可奈何,只好由着她和青玉一人拿一个大包袱。
不过现在,天剑在车厢里面倚着那几个被褥,感受着那种路上颠簸的时候躺在软塌上的惬意,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倩儿的远见,他以前自己赶路的时候向来都是用轻功赶路,最多就是骑一匹骏马。对乘坐马车时需要注意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心中看来,女人有时候的麻烦也是很有用的。
正因为如此,这段遥远的行程变成了观光之旅,在车里面斜靠着,安逸的吃点零食,品上几口清茶,在顺便细看对面二女几眼。春花芙蓉面,再搭配着车窗外面的壮丽景色,时不时地和倩儿打闹嬉戏,有空的时候再吓一吓那个青玉丫头,人间至乐也不过如此了。
……
一路逍遥自在的朝昆仑赶去,本来天剑是很想在最短时间内赶到的。可是顾及到二女,再加上他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本身也不是太喜欢旅途劳累,这才下决心采用了这种赶路方式。
霜轻集镇,一个西部的小镇。
祖祖辈辈在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耕作的居民们发现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镇上面唯一的客栈被形形色色的人挤了个水泄不通,这还不算完,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物在找不到地方住以后,直接跑到了他们的家里面,客气点的扔下几块碎银子把他们连拽带哄的弄了出去,美其名曰租房子住。但更多的是直接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强逼他们立刻滚出去,或者面带笑容的在他们身上的一些部位戳上几下,然后就打包扔到外面,大模大样的做起客人来了。
身在偏僻的地方,镇民们并没有见过太多的世面,而且民风古朴,家家户户也都学了几手庄稼把式。人一旦会点功
夫,胆子就会大上一点,现在他们的日子被那些来历不明的人物彻底搞乱了,自然不忿,那些被扔出家门的更是号哭不已。
男人们集合了起来,手持铁锹锄头玉米棒在镇外宣誓,贼寇不除毋宁死,必须将强占家园的贼寇赶出家门。并且派出代表去找那肥头大耳的镇长主持公道,他的手下有几个被镇民们视若天人的保镖。
普通的镇民们受不了,那作为镇上面最大房子的主人,镇长大人更加无法忍受,他的房子早就被几个为众多手下簇拥的头面人物所霸占,早早地就把那几个保镖派了过去和他们协商,镇民们的代表来的时候,也恰恰是消息传回来的当儿。
应该说不止消息传了回来,那些派去的人也回来了小半……
而且这一半还非常的小,小到令镇民们和他们的胖镇长无法忍受。他们甚至都无法自己描述谈判的过程——难道你见过几只耳朵能自己说话的么?众人都脸色发白的看着那一堆小半发呆,几个小块的耳朵仍然血淋淋的躺在那里,仿佛还在诉说着是如何与大半分离的。
代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俱是惨白一片。镇长更是直接,立刻就瘫倒在了地上,幸亏身上的皮肉比较厚,缓冲作用起的非常到位,一点伤都没。
群情激奋的镇民们在代表回来之后,经过非常短的时间便悄然散去,从此方圆十里之内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踪影。
霜轻集镇,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完完全全的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物给占据了。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原来那些镇民的房子已经不够用了,在旁边的树林里面也是一堆堆的人影围绕篝火而坐,更有甚者流连于小镇的街道,疲劳至极的时候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而且在其中可以找到各色人物的踪影,光头的,穿道袍的,身着笔挺劲装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脸上带刺青的,虽然身份各异神态不同,但无一例外的手持兵器,凶光四射。
人的行为已古怪,往往就避免不了某些事情的发生。何况这些人在平常都是自己第一老天第二,对其他人更是不屑一顾。如今都挤在这么一个小小的东地方,你碰着我了,我踩到你了的情况时有发生,大家脾气一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斗上几场来解解闷。于是小镇上面多了几场表演,几大群的人围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观看,还不时的大呼小叫
着,为这个打打气那个也撩拨撩拨。
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小镇变得更加让人无法忍受,更别说这么多人全聚集在这里面,吃喝拉撒睡都成问题,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凡事都会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