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无限的酒意,我对张小梅的牵挂越来越浓郁,仿佛一团浓雾笼罩在我的眼前,让我无法找到安然睡去的路。我大睁着眼睛,似乎看到她一边跳舞,一边在徐厅长怀里扭捏作态刻意迎合的样子。闭上眼睛,也还是类似的情景。
我知道张小梅不是这样轻易就能对男人动心的女人。但她喝多了酒,关键的是,她的内心在看到李娜的一刻开始动摇。而且,我知道李娜在刻意打破张小梅对某些东西的坚守,这些东西是她们在学校时候一起坚守过的。李娜当然明白,她的每次出手都是致命的。我知道李娜虽然是在帮助张小梅,但不能否认她也有自己的算盘。她们的友谊虽然坚固,但毕竟不是在学校里面的学生妹了。要想让张小梅过上李娜一样的好日子,当下迫切的是要让张小梅现实起来,而且勇敢地走出第一步。我看见李娜的努力已经见效,离成功不过一步之遥,也许,就在今晚一切都改变了!
和张小梅相识的点点滴滴在脑海的迷雾中出现,我的心配合着涌动起各种情绪。这些情绪让我呼吸急促,无法自已,像一条可怜的鱼挣扎在酸甜苦辣交织成的网里。她的肉-体,她喝酒后柔软火热的肉体再次钻入我思绪的怀中。我用欲-望之手肆意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我感受到了自己发自心灵的一阵阵颤栗。不能否认,我是喜欢她的,甚至是爱她的,可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身体呢?在车里的时候,为什么拒绝了她的渴求呢?难道内心的坚守就要永远这样在痛苦中煎熬?
我突然仇恨地想,李娜一定是预谋好了的。她很明白徐厅长此刻的心态,知道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李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和肉体的双料皮条客,她清楚双方的需要,而她,则能得到双方的感激,这些感激将能在她以后的升迁之路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痛苦地想象着张小梅她们二女二男在舞厅那种场所的所作所为,开始用力地在床上佝偻起自己的身子,仿佛无数的荆棘在抽打着我,身心被难以逃避的痛苦所缠绕。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声音。按说被房间所隔,走廊的声音传到我这里肯定十分微弱,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声音那样清晰,仿佛深山的钟声在耳畔响起。可见我潜意识里早就盼着外面的声音了,因而用全部的精神力注意着倾听着。我像个最优秀的窃贼般一跃而起,轻轻潜到门边,把房门打开一点,把耳朵贴到门缝处。
我听到了李娜的声音。她显然把张小梅送回来,然后告辞回家。我听见张小梅和她告辞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和房间的关门声。我高兴又失望地回到了床上,依旧是睡不着觉。我看看表,已经是早晨三点了。我想这时候张小梅一定清醒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睡。如果她没有睡,那么她在干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魔鬼一样控制了我。我像揣着一团火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隔壁。我隐约听到了一种轻微的声音。我的心一紧,仿佛那种奇怪的声音像魔法子弹击中我的心脏,令我不顾一切地站起身子,把耳朵贴在了冷冷的墙上。
耳朵贴上去之后,我的心一顿,顿时像被看不见的针刺穿了,慢慢地渗出血来。
是张小梅在啜泣。虽然这声音那么压抑,但明显的是她在哭泣。
我的心让痛苦在一瞬间炸碎了。我不顾一切地跳下床,悄悄地拉开房门,然后来到隔壁。
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开始小心地敲响了隔壁张小梅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