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帛纸上也就那么寥寥几句,林默随便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反正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心想把这还了就可以休息了,在望江楼吗,刚好可以蹭土豪一顿大餐。
神州南方多雨多水,江河遍地,南都自然也不例外,一条被当地人称为南江的大河穿城而过。河水清澈甘甜,是南都城中人们的主要生活水源。
顾名思义,望江楼就建在江边的一座酒楼。此时临近正午,艳阳高照,沿江两岸人头攒动,大都是各地学子聚在此处。望江楼不高,上下共三层,沿江而建,其建筑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酒楼的酒菜那是远近闻名,堪称南都一绝。
也没过多感慨,林默拾级而上,想也不想便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去。
“等一等!”门口立着的门童突然发现一个衣着寒酸而且怪异的人闯了进去,唬了一跳,赶忙制止。
“嗯?”林默停了下来,却并不回头。
“望江楼消费极高,一般人还是不要乱进的好。”
“唉,我不怪你看人只看衣着,”林默慢慢的回过头来,“但是却没想到你居然没认出我来,小五,你太令我伤心了。”
被称为小五的门童看着转过来的脸,脸上维持的职业微笑瞬间崩溃:“我-曹,林公子?你这玩得是哪一出?”
“我没在玩……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天字三号房的客人现在在吗?”
“在。不过……”
小五脸上的微笑又装了回去,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在嗤笑。
林默无语的看了一眼,唉,这一身衣服真的有那么夸张吗?算了,就当修行心境了。
“算了,在就行,我自己上去。”
天字三号房门口,林默轻轻的敲了敲门,叫道:“陈兄,在吗?是我,林默。”
房门突的打开,一青衫学子一手拿着一把纸扇,一手扶着房门,面若冠玉,睛如点漆,唇若涂朱,风度翩翩,当得起潇洒风流这四个字,只是却不是昨晚林默认识的那个陈兄。
对方扫了林默一眼,眼中满是诧异,喃喃说道:“这望江楼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啊?”
林默维持了一天的心境终于崩溃,破口大骂:“陈宪之你个混蛋,你这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青衫学子也就是陈宪之,满脸的诧异瞬间消散,取代的是夸张的笑声:“哈哈哈,林默,你今天这玩的是哪一出?是终于想明白要加入丐帮了吗?”
陈宪之身后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少年,闻言望来,正是昨晚认识的那个陈兄,看见正走进门来的林默,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泼出来:“我-曹,这是林兄?果然……标新立异,小弟我望尘莫及。”
林默翻了个白眼,走进屋中,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了个爽,然后才狠狠说道:“百衲服!这叫百衲服!”
陈宪之关上房门,重新坐下:“你一个道士转修佛了?还百衲服?”
“风俗,这是风俗你懂吗?”林默抢过陈宪之手上的那把扇子,扇了几下,“我早上五更就起来了,挨家挨户讨了这些白麻布,老道士亲手缝的,非要我今天一整天都穿着它,我这也不是没办法。”
陈宪之听了乐不可支:“你成年礼就是这么玩的?老道士是果然童心未泯,可喜可贺。”
林默懒得理他,知道他会越说越闹腾,转而问道:“你怎么在陈兄这里,身为东家关心客人?不像你作风啊。”
陈宪之:“陈兄?”
陈兄:“东家?”
陈宪之转头问道:“姜封,你什么时候跟我姓了?现在已经不兴微服私访这一套了。”
姜封:“一时顺口,不过这不重要好吧,重要的是你居然是望江楼东家?”
陈宪之从林默手上抢回扇子,慢慢展开,认认真真的摆了个造型,说道:“如假包换,怎么,瞧不起商人?”
姜封顿时乐了:“我还会在乎那个?望江楼东家,那得多有钱,接下来三年我跟定你了。”
“瞧你那出息,你会缺这么点钱?”
“这还不是家里管的严。三年未见,没想到你这变化都说得上翻天覆地了。”姜封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讪讪地笑了一声。
林默不等气氛发生变化,立马说道:“陈兄,呃,那个姜兄,这还你,意外的有用。”说着递过那张帛纸。
姜是国姓,圣人姜山,幼子姜封,今天那个老先生那个“殿”,恐怕说是要称呼“殿下”。怪不得那个老先生会被吓到,不肖山人,原来是圣人手书。林默想过这姜封是个有权有势的小衙内,却压根没有想到他是这神州上最大的衙内,无语至极。
“姜兄,你这该让我从哪里开始吐槽?”
陈宪之拿过那张帛纸,看了两眼,便把事情猜了个大概,拍了拍额头,说道:“你们两个才是,该让我从哪里开始吐槽?”
姜封:“等等,先告诉我什么是吐槽?”
……
昨晚元宵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