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遮天蔽日的羽箭,朝自己射了过来,水如烟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仿佛被一股寒风笼罩在身周,只觉冰澈透骨的寒冷!
“都说兵凶战危,若不身处其中,都很难明了其中的凶险!冲锋陷阵固然畏惧枪矛,可最致命的,还是这密如黄蜂的弓箭。弓矢交加之下,任你如何英雄盖世,只怕一合的工夫,都得成了刺猬!”飞鹰王看着狼狈不堪的水如烟,笑呵呵地对着青蛟王说道。
青蛟王双眼被水如烟的玄冰剑所伤,此刻目不能视物,当下嘿然一笑,不置可否。
原来当初飞鹰王带着近百名万山盟精锐,追杀孤身一人且浑身带伤的魏明。这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却因为水如烟、宁杨的出现,最终闹得灰头灰脸,无功而返。所带的万山盟精锐更是损失异常惨重,三名百炷菩萨尽死于此战,同时还有三十多人丧命。更为严重的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水如烟用一颗小小的碎石打得口吐鲜血,这一下可就严重降低了他九王之一的威望了。
青蛟王《血杀魔经》已经大成,又领万山盟中最为精锐的骑兵一起追杀魏明。飞鹰王看出其中便宜,所以不顾自身伤势严重,硬要跟着过来,却是存心要将魏明水如烟宁杨三人一举击杀,挽回自己的尊严。
此时水如烟站在河边,浑身白气蒸腾,双掌飘如惊风,连连格开箭矢。她虽然内力精湛,但此时也苦不堪言,万山盟射来的箭雨密不透风,如今她纤纤玉手已被箭矢上蕴含的力道震得火辣辣生疼!
“行走江湖以来,只这一次遇到凶险最甚,稍有疏忽便会丧命。”好不容易挨过这轮箭雨,水如烟只觉气促神虚,不禁伏在地上,连连喘息。
“嗡、、、、、、”
水如烟又觉天色一暗,美目瞧去,只见空中出现无数黑点,如一片灰麻黄蜂,向这方飞快移来。却是万山盟骑兵第二波羽箭又射了过来!
一时间,只听得四周唰唰作响。一支支羽箭快如闪电,从天而落,射向水如烟。
水如烟强撑起身,掌风到处,羽箭纷纷格挡开。但羽箭犹如雨落,一拨未消,另一拨又至,连绵不断,仿佛永无消停一般。
万山盟众人瞧到此时,也不觉暗暗点头:“这人虽然身为女子,但武功之高,战斗力之强,委实令许多男儿汗颜!”
此时万山盟骑兵皆摘下背中的硬弓,由飞鹰王号令,分作两拨。一拨骑兵手中弓箭射向水如烟,密密层层,犹如蝗虫一般。另一拨骑兵手中弓箭则射向渔舟,只是渔舟远在江心,羽箭不能极远,离渔舟尚有两三丈的距离,已是强弩之末,纷纷落入江水中。
宁杨和魏明虽然安全,但水如烟却是越来越危险,她初时出掌尚且从容,渐渐越变越快,使到后来,双掌此起彼落,疾如风轮。宁杨眼见射向水如烟的羽箭越来越多,遮天蔽日、铺天盖地,不由暗暗担忧。
水如烟纵然武功高绝,傲视江湖,但遇此情景,也觉心寒。单独的一根羽箭或许不足为惧,但在众军齐射下,因数量太巨,威力之强竟是远超青蛟王的《血杀魔经》,水如烟格挡开一层羽箭,又射来一层羽箭,遇到这种战阵,她已无法可施。
飞鹰王见状,哈哈笑道:“水宫主,你认不认输?”
宁杨目光扫去,见到水如烟的脸色已不大自然,知她内力消耗过剧,若再强行冲阵,定会身受重伤,当下大喊道:“如烟姑娘,个人武功再高,也终究难以应付众军的硬弓劲箭,赶紧回来!”
水如烟听到宁杨的叫声,银牙一咬,白袖舞动,呼呼数掌,将这一阵箭雨劈开,左右闪避,施展轻功,身若一朵白云,径向渔舟飘去。
万山盟骑兵见水如烟已远离射程,才恨恨收弓。
水如烟回到渔舟,身子微微一晃,徐徐移步,在一块船板坐下,神色说不出的委顿。饶是她胆大无比,额头上这会儿也渗出一层冷汗。
“姓水的老妖婆,你屡次和我们万山盟为难,今日更是救了这个狗官,今天我杀不了你,可来日,必定提大军灭了你圣水宫,取了你的狗命。”青蛟王在众军保护下,傲然挺立,隔着浔江,朝着水如烟大声喊道,喝叫声仿佛雷鸣一般滚滚传出。
水如烟脸上略一担忧,可马上娇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在圣水宫静候你的大驾,看是谁取谁的狗命。只是你们万山盟多行不义,你青蛟王可别早早死在别人手上的好!”
青蛟王怒哼一声,额上青筋根根凸起,瞪着水如烟,冷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宁杨却是大声回道:“孙子,打输了赶紧滚蛋,还跟你爷爷说什么场面话啊。”他有心恶心青蛟王,却是用上了玄武真力,但见一字一句远远传出,群山震动,到处都是“孙子、、、、、、”的回音。
青蛟王闻言脸皮一僵,知这王八羔子不安套路出牌,若和他反唇相讥,还不知有多少难听的话从他口里吐出。当下青蛟王充耳不闻,却是把怒气撒在飞鹰王上,对着飞鹰王冷笑道:“鹰王,捉拿魏明,本是你的职责,可你让他逃出了浔州府,和我们的宿敌圣水宫宫主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