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局外人的如来将一切看在眼里。观那黑衣男子的神情,可见其并没有大打出手之意,有的,只是那戏谑之容。或许是在这灵台山脚的缘故,让他有所顾忌吧。
且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他不起杀心就好。
如来又恢复往常那副古井无波之容,缓步向后退去,远远地看着齐天与那黑衣男子。他并不是毫无防备,元力早已充斥全身上下每一条经脉。只要形势不对,齐天有生命之忧时,他便出手相助。
如来的举动怎么会逃过黑衣男子的眼睛?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他不由一笑。以他万年的修为怎会惧怕眼前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他自然是不会惧怕的。更何况,他本就没有大打出手的意思。只是齐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想他万载苦修,从一条任人宰割的水蛇化为如今雄霸一方的蛟,这身份地位以不同往日,怎还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这二人身份还不确定,尚不敢下黑手将二人重伤。虽然如此,但是教训一番还是可行的。
所以,黑衣男子一甩手中长鞭,那漆黑如墨、仿佛那粗壮藤蔓一样的长鞭划过空气,发出呼呼呼刺耳的声响。陡然啪地一声,那乌光闪亮地长鞭恨恨地抽在地面上,原本干硬的地面旋即龟裂,那一条条大腿粗的裂缝让人不由心生惧意。这要是抽在人身上,那不得皮开肉绽,筋骨俱断啊!
齐天不由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害怕。以前山门中人与那灵台山上的凶兽都惧于他的身份,故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他趋势。他虽年幼,却并不傻,怎会不明白他们是让着自己呢?
齐天心里没底,不敢贸然出手,只得运转元力,全力戒备。
黑衣男子见齐天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扬起嘴角,心道:“原来真是个雏儿呀!”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给他一番教训,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让他知晓自己的厉害便好了。
想明白之后,黑蛟长舒口气,便撤去架势,一脸戏谑地看着齐天道:“小毛孩儿,你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出手了哦!”
齐天一扭头,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要出手便出手,哪来那么多废话!”
黑蛟尴尬一笑,道:“好,那我就不再废话了!”
余音未散,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咔嚓咔嚓,不绝于耳之声。
齐天当即回过头来,却见从黑蛟前方一丈之处的地面,一直龟裂至自己前方不远处,然而,那劲道并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的样子。吓得他连连后退,直到那潭水之中。原本以为会就此罢休,可谁都没想到,潭水中陡然出现了一条大腿粗的黑蛇,将原本清澈的潭水染得如那洗笔的墨缸。
齐天知道自己以退无可退,只得咬牙接招。“呀!”随着他一声轻喝,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而后右手成掌往前一推,一张桃色光盾已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之前。好似阳光下的泡沫,却散发着令人陶醉的粉色。
而那水中黑蛇,好像有灵性一般,竟立起身来,吐着那长长地墨色蛇信,口中“吱吱吱”不断,与齐天对峙起来。
而这时,黑蛟已然出现在齐天眼帘。一袭黑衣,身材略显淡薄,然而,并没有让齐天感觉到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反倒露出丝丝仙风道骨的韵味。
齐天微一愣,此人的气势怎么会有师父有些相似?
黑蛟见齐天发愣,不由一脸戏谑地说道:“怎么?高傲的孔雀怎么能低头呢?”
说到此,他“哦”了一声,又道:“原来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的小毛孩儿呀!”说完之后,他一脸轻笑地凝视着齐天。
年幼的齐天哪能受得了黑蛟的冷嘲热讽?他头一歪,一脸不屑地说道:“哼,胜负未分,孰强孰弱还不知晓!你这大话未免说得太早了!”说到此,他回过头来,睁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黑蛟,翻着白眼,扬起了嘴角,道:“我倒是忘了,想来你这黑不溜秋的家伙,平日里受尽了欺压,如今却想在我面前逞威风,哼!我看你是异想天开吧!还是老老实实缩回你那洞中去修炼的好!
要不然,我定将打个三魂俱散,七魄皆裂!就算跪地求饶也没用咯!”
黑蛟听得齐天如此一说之后,原本那一脸的轻笑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阴沉的脸,就好像夏天那突如其来的乌云,翻滚涌动,预示着倾盆暴雨的到来。
他额头青筋暴跳,面露寒霜,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得真好!”
显然,齐天此话以彻底激怒了黑蛟,让其失去了理智。
黑蛟那狰狞可怖的面容让齐天一颤,心道:“好像惹出麻烦了。”不由扭头看向岸上的如来,递出求救的讯息。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如来那一张无波无澜的面容,和那一双仿佛就快要合上的眼睛。
见如来并无出手相助的意思,齐天不免害怕起来。他缩了缩脖子,而后转头紧盯着岸边的黑蛟。元力在体内奔腾,好似那脱缰的野马,又好似那受到惊吓的猛兽,不停地向前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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