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照地钟声起,奉命修身下山去。
于那红尘乱世渡,历尽人世酸与苦。
和煦熹微若慈母的手掌轻抚大地,徐徐清风如慈母的轻声呼唤。
大地苏醒,人声蒸蒸,如纱青烟袅袅升。
灵台山与青木州他地无异,在霞光普地之时,袅袅青烟已然腾,人影交错无闭门。
齐天已然起床,洗漱完毕。穿过那亭台楼阁,小溪轩廊,来到一被虬枝茂叶所遮的宫殿前。
那立于青石石阶上的纳衣秃头之人看见齐天的身影之后,均躬身道:“齐天师祖。”
齐天负手走到其中一人跟前,伸出他那白皙细腻的小手轻抚其头顶的戒疤,道:“戒疤之时,疼吗?”
只见那中年男子一怔,旋即道:“不疼。”
闻言,齐天一瘪嘴,道:“首戒清心,岂会不疼?尔在说谎!”说完,便迈过那青石台阶,立于殿门前。略一停顿之后,只见其脚尖点地,如鸿毛般飘落在那一膝之高的门槛上,而后摇晃着双腿,一脸肃穆:“看来,你只得从头来过了。”
“这……”台阶上众人闻言后均浑身一震,目瞪口呆,面容僵硬,眼神无光。
此前声称戒疤不疼之人呆滞片刻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带哭容,泣声道:“求师祖念我初犯,网开一面,给弟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言毕,便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见其此举,齐天直摇头,道:“念你初犯,罚你入世修身三十载,如若未改,便止步山门前。”
正当齐天准备翻过门槛,向殿内而去之时,却听到众弟子恭声道师祖。
不由回首,正欲开口让众人无须求情之时,却看见一青年男子自远方走来,不由尴尬一笑。
那青年男子与齐天无异,纳衣留发,面如古井。生得浓眉大眼盘子脸,肤色蜡黄性命险。
待男子走到近前,齐天才跳下门槛,躬身道:“如来师兄。”
如来回礼,而后道:“敢问师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循如来所看的方向,齐天已然明白其所问何事,当即不假思索的将事情来龙去脉道个一清二楚。
如来闻言后却蹙起眉头,片刻道:“汝何知其说谎?汝非鱼,焉知鱼之乐?”
齐天一愣,所言极是。但,真是这样吗?齐天不由笑道:“敢问师兄又如何得知其没有说谎?汝是鱼?乃知鱼之乐?”
闻言,如来微微合眼,道:“我们回到问题的源点,你问他戒疤之时是否会疼,他答不疼,对否?”
齐天点头以作答。
如来又道:“既然他答不疼,便是不疼。”一顿,又道:“何况你并无戒疤,又如何得知其说谎?”
齐天微愣,而后道:“师兄与我无异,均无戒疤,又如何得知其所言属实?”
如来面容不悦,冷声道:“如若戒疤之时疼,他如实答之便是,又何须说谎?”
齐天嘴角微扬,道:“观其形态,已然知晓,如若他所言属实,又为何颜现惶恐之色?”
闻言,如来不悦,冷面合眸。
而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响,“你二人争论不休,喧哗不止,所为何事?”
于此同时,一须发皆白的纳衣老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齐天与如来齐齐躬身行礼,只是,齐天称老者为师傅,而如来则称师尊。
至于其他众人,均称其为太上祖师。
老者在询得缘由后,轻声道:“凡如我门者,均剃发戒疤,这剃发乃是断世间情,第一戒乃清浑浊心。”说到此,一顿,而后又道:“痛与不痛,只需自知,何必深究?”
闻言,齐天如来二人低垂着头。
见此,老者转身面向此前受罚男子,道:“对于你齐天祖师所降之罚,可有异言?”
闻言,男子微愣,旋即又恢复如常,道:“没有。”
老者微笑着点点头,而后道:“那便下山去吧。”与此同时一挥手,跪地男子已无踪。
看了看齐天如来二人之后,老者轻声道:“你二人随我来。”言毕,便大步向殿内而去。
如来遥望天际,略一思索之后双眸微阖,而后又看了看身旁的齐天,便大步向前。
齐天挠头一笑,随之跟上。
这如来乃齐天的师兄,从齐天记事起,这位师兄总冷面相对,也不知所为何事。
殊不知,今日这师兄弟之争,导致二人日后分道扬镳,各据一方……
且说这齐天如来二人紧随老者之后,到大殿之后方才停下脚步,而那老者,早已端坐在那殿堂之上。
待二人行完跪拜之礼后,老者轻声道:“你二人可知今日所唤何事?”
闻言,齐天垂头不语,面露沮丧。
而如来依旧面如古井,道:“师尊今日唤我二人前来,可是为那下山修身之事?”
老者点头,而后道:“你二人虽为我弟子,却非我门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