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容,那依你之见,我当投靠赵青?”
在汝南息县,位于城内的郡守府当中,汝南郡太守陈禹,一脸难看地念了一句,脸上满是不甘。而在他面前的,则是汝南的郡丞杨弘。
听得陈禹这话,杨弘则是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自信,对陈禹说道:“大人,恕属下冒犯,敢问一句,大人自比赵青如何?”
杨弘这么一问,陈禹也是不由得脸色一滞,陈禹当然明白杨弘这个问题的意思,而且陈禹心里有数,除了自己的出身比赵青好一点之外,其他的根本没办法和赵青相提并论!而且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显得赵青了不起!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能闯出这么一番基业,相比之下,自己之前那几十年还真算是白活了!
不过陈禹这一点倒还是不错,那就是不会自欺欺人,自己不如赵青那就是不如,陈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而是直接摇头说道:“我不如赵青多矣!”
见到陈禹能够如此直面回答,杨弘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道赞赏。别看只是这么短短一句话,可却没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勇气直接说出口,光是这一点,眼前这个陈禹就已经胜过不知多少世人了!
不过杨弘倒是没有直接说出赞扬的话,而是笑着冲着陈禹说道:“大人能够认清这点自然是最好,既然大人都自觉比不上赵青,那又为何要与赵青为敌?属下观赵青其人,心胸宽大,加上去年大人还曾助他击败周慎,只要大人肯投效于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大人又何须再多考虑?”
被杨弘这么一说,陈禹也是眉头微微皱起,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杨弘肯定是收了赵青的好处,更有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是投靠了赵青,要不然不会如此不留余力地为赵青说项。不过陈禹却没有对杨弘翻脸的意思,正如杨弘所说的那样,赵青既有朝廷的旨意,又有强大的实力,自己何苦要与他为敌?
想来想去,陈禹也是越想越觉得心动,当然,不管怎么说,陈禹那也是徐州下邳陈家子弟,出身士族,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投奔一介寒门,但只是在赵青手下为官,倒也并非不能接受的事情。<>左右等到官期满了,自己就可以回徐州去了,在此之前,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郡守之位为上!
想到这,陈禹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如辟容所言,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往赵青,表明了我的态度!”
“大人英明!”见到陈禹应允了,杨弘也是不由得大喜过望,这些日子他也是费尽口舌,却一直未能说服陈禹,眼看着赵青已经陆续收复了豫州各郡,就连弋阳郡的陈温也是主动投书投效,要是等到赵青到了安城,自己还未完成赵青布置下来的任务,那可就麻烦了。
天见可怜,总算陈禹是点了头,那这次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杨弘也不敢耽搁,连忙是冲着陈禹躬身一礼,而陈禹倒也明白,既然已经是下了决心,自然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很快便是回到自己的案几前,唰唰唰就是书写了一份投诚的书信,折叠好了,就是交给了杨弘,说道:“如此,就有劳辟容了!”
杨弘当然也知道,自己这几日的表现早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立场,不过杨弘倒也不在意,笑着接过了陈禹的书信,然后对陈禹说道:“大人请放心!赵大人接到了书信,便会将陈大人看做是自己人!绝对不会为难大人的!”
对于杨弘的话,陈禹也没有多言,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己毕竟是朝廷任命的汝南郡守,哪怕是自己不写这封信,赵青也不会真的拿自己怎么样!不过写了这封信,等赵青就任豫州牧之后,对待自己的态度就会不同,陈禹还指望着能够在这里混一个好一点的政绩,可不想是灰溜溜地跑回徐州老家去。
“踏踏踏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踏步声,而且这踏步声听得明白,分明就是军靴踏地的声音!
听得这踏步声,陈禹与杨弘都是不由得眉头一皱,他们两个与弋阳郡守陈温不同,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文官,一向看不起那些武将,在这郡守府内,那可是一向严禁士卒入内,怎么好端端的,会有士卒闯到这里来?
“哐!”还未等陈禹张口喝问,突然,一声巨响,却是之前一直紧闭的房门直接被撞开,那巨大的响声,可是吧陈禹、杨弘都给吓了一大跳!而紧接着,就看到一连串的人影直接涌了进来,将这本来还很空旷的大厅,一下子就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陈禹、杨弘顿时就是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只见这些闯进来的,全都是身着铠甲、手持兵刃的士卒,放眼望去,竟是有五六十人之多!这里可是郡守府啊!怎么会好端端闯进这么多士卒?
“你们是何人?怎敢如此放肆!”陈禹毕竟不是普通人,虽然之前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立马做出了反应,皱着眉头对着这些闯进来的、全副武装的士卒大声呵斥起来。
而令陈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平日对自己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士卒,此刻却是一个个冷眼看着自己,眼中满是不屑和冷漠!这样的冷漠也是令得陈禹不由得身子打了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