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心之痛似乎还残存在体内让自己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难受,那样的绞痛让自己永生难忘而且更添恨意。
“可是…”
“那谦儿有没有跟你说过宝盈的存在?”贤妃挥了挥手打断了妙嫔的多愁善感,继而跟虞凝瑶说道。
“恩。奴婢正有去找她的念头。”这个宝盈绝对是个线索,但是她已经疯了,要套话可能还不简单呢。
“她已经疯了,疯子的话是不可信的你知道吗。”贤妃颇为踌躇。
“奴婢知道,所以奴婢也只是希望能从只言片语上下手。”跑案之前的小警察都会先做审犯这件事情,什么样的人她没有见过,大不了,试一下催眠呗,虽然挺玄的。
“去把本宫床上放着的锦盒拿来。”贤妃思忖了一番,跟身旁婢女吩咐了一声。
过没多久,婢女就拿着一个红色的锦盒过来递给了贤妃。
“你拿着这个,如果宝盈疯言疯语的话你就给她看。”贤妃把锦盒塞进了虞凝瑶的手里。
“这个是”打开看了看,是一条项链。红色的玛瑙吊坠如同鲜血一般,摸在手里冰冷冰冷的。
“红玉玛瑙”妙嫔蹙了蹙眉头,玛瑙石其实不算是什么珍贵的,但是红玉玛瑙可就不同了。
“本宫记得德慧娣皇后出事的那年,宝盈正值了嫁龄,德慧娣皇后亲自指了一户官宦人家给她,这条颈链便是嫁妆。她们主仆情深,宝盈一直揣着。但是没想到啊…”贤妃摇了摇头,想到往事只能说是一阵惆怅了。
“所以娘娘想奴婢带去看看能否让宝盈忆起当年事”疯子不代表治不好,看到这般珍惜之物,素未谋面的宝盈姑娘,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平静下来呢。
“恩,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贤妃点了点头。
“谢娘娘。”跪拜叩谢。
“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本宫宫里的人了,大家应该同心合力才是。”贤妃握住了虞凝瑶的手也握住了妙嫔的手。
“是啊,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不定本宫也能帮上呢。”妙嫔笑着附和。
“二位娘娘,你们对奴婢这么好,可是奴婢的妹妹却”想到虞凝眉,又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所幸皇上并不是太过宠爱你妹妹与方常在,不然本宫跟荷寒可就逃不过责罚了。”贤妃面色闪过一丝厌恶。
“眉儿的事情就交给奴婢吧,还请二位娘娘能多多见谅。”不是她要担当那么多的责任,而是这些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说到底,也就只有一位军师在后,剩下的不管是上至皇后下至奴才的就都是棋子了。这位军师的目的只有一样,那就是铲除了自己。
“本宫自是不想插手那么多的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本宫也该是到安享天年的时候了啊。”走到了贤妃的位置,实在是不容易。争也争过了,到了这个年纪了,她也就没必要在跟年轻人闹下去了。
“虞贵人还小,本宫可以理解。凝瑶,你要小心。”妙嫔面起担忧。
“恩,奴婢知道了。”
月悬中天,夜晚悄悄降临。那得幸过一位皇后一位贵妃的宫殿如今已然尘封荒废,但是内在却依旧完好如初不曾改变。没有意想中的杂草丛生,更没有脏乱迹象。就连那床铺,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佳人步伐轻盈,步至岚什宫外,提着灯笼的手恐是受了冷风袭击,轻轻抖动了一番。
“皇上,这不是去祺祥殿的路啊。”轿子在小道上走着,身边的公公提醒着皇帝。
“告诉邵妃,朕晚点过去。”差了人停轿,皇帝拿过了宫人手上的灯笼,独自走进了岚什宫。
“皇上!”公公跟了上去。
“不许跟着朕。在外等候罢。”
其实皇帝的内心,还是有诸多的执着。他不愿意忘的,他意存怜惜的,他心爱的。
忆往昔,金淩池碧佳人姿,只那一眼,便是一生倾倒。
长廊迂回,金木雕漆。凤舞于天,满目琳琅。岚什宫还是如此气派,气派的让人嫉妒。自从贵妃被废,岚什宫便不再许人居住。那一个鸢字,成了皇帝心中永远不可能复原的伤疤。桂花树下,美人淡然流芳的一缕气息想到了谁,念到了谁。
木门吱吱呀呀发出了声音,让久久伫立于闺阁前的皇帝惊了一惊,立刻挑灯看去。
“谁!?”
质问一声,抬脚跨过门槛朝声起之处走去。
“是你?”疑惑于心头,见身披紫色大氅的人儿躲在门后,下意识便吐出这两个字。
“臣妾参见皇上!不晓皇上也在此,着实无心冒犯。”虞凝眉立刻跪倒在地,灯笼跌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烛火倒下,燃烧起了灯笼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