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强硬了一些,希望你不要见怪。”皇后继而笑然。
“怎么会呢。娘娘能重新召奴婢前来服侍,是奴婢的荣幸。”回以灿烂之笑,状似十分开心一般。这个深宫,豺狼虎豹多的是,真的要小心了。
“母后,今日天气不错,儿臣想跟凝瑶去御花园走走。”陆秋艳轻轻扯开唇畔的一抹弧度,经流年,她似乎长大了不少。不如初相逢一般的骄纵蛮横,不禁想到那和亲之事,不知她是否知晓。尊贵的公主,从来都是由天不由己。
“去吧。”皇后点了点头。
出了通汤宫,陆秋艳忽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天,太阳刺激着她的眼睛,让她眼角滑下一滴泪。
“公主?”虞凝瑶拉了拉她的手臂。
“我没事。我只是我只是觉得通汤宫太大罢了。不如岚什宫好。”陆秋艳愣了一番,立刻抬起手拭去眼角的眼泪。
“关于贵妃的事情对不起。”不知为何要道歉,虞凝瑶想到贵妃那怅惘的背影就会觉得心里酸涩的很。
“不关你事嘛。母妃她讨厌你是人尽皆知的,被人利用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陆秋艳无所谓地笑笑然后继续往前走。
“被人利用?公主您怎么会这么想?”虞凝瑶一惊,这公主是不是知道什么。
“母妃的为人本公主又怎会不知。而且本公主日日与母妃一起,哪儿有什么可能串通一帮宫外之人。至于那月季花,母妃什么也没有跟本公主说只是唤人丢掉,试问谁不知道那花的坏处怎么可能种在宫内呢。”陆秋艳苦涩一笑,金步摇随着她的脚步而轻轻摇动。
“其实,奴婢也觉得不是贵妃娘娘做的。”虞凝瑶与她平肩而走,二人已经无心赏花。
“昨夜之事本公主也有听说,谢谢你为母妃说话。”微颔首,陆秋艳侧了侧脑袋望着虞凝瑶随之将嘴角边最后的勉强给遮掩住。
“公主,其实你可以哭的。”看着她这个样子,虞凝瑶也觉得难受。她才十六岁,生在帝王之家本来对她来说就很不公平。现在又要面对这样子的事情,真不知道日后她要是知道自己要和亲或者知道自己的母妃不是贵妃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母妃从来教导本公主的都是,坚强。其实如果可以,本公主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不要什么富丽堂皇。这一片天空,太拘束,不是本公主想要的自由。本公主相信母妃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们也只能想象罢。所以,上次的出宫虽然发生了点儿不愉快但是本公主还是很开心的。”陆秋艳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眶却已经泛红。人情世故,她懂得太多太多。所以,她活得很辛苦。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里,欺骗与隐瞒,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都快分不清楚了。有的只是互不信任,然后一直在水深火热里斗来斗去,这就是后宫。不管是谁,都躲不过。兰蕊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女儿,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她的人生,又怎么可能安然。
“公主,哭泣不是脆弱,只是一种发泄的方式。”看她的样子,真是不得不怜惜了。贵妃进了名为濞蓝宫的冷宫内,什么时候能出来都不知道,以后陆秋艳恐怕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本公主怎么会哭呢”她不屑地笑我,但是却逐渐流出了眼泪。肩膀一耸一耸地,却始终咬紧下唇不发出啜泣之声。
“公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遣退下了所有的奴才,只剩下自己跟她。哎,看到美人流泪就是觉得难受。拭去她面上的泪痕,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
“你要带我去哪里!?”不知不觉间,陆秋艳跟虞凝瑶之间已经没有了【本公主】与【奴婢】这样的称谓了。
俩人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这深宫最偏的一处地方,寒风冷冽地刮来。这里没有还在生长的树木花草所以更容易受到风吹雨打,枯哑的残花败木发出可怜的低诉,风一卷,什么都不剩。
“濞蓝宫?!”
没错,这就是所有妃子都害怕的地方。冷宫,濞蓝宫。
破茧之下蝶何处,人间世事总无常。
雪落无声,落在纸伞上滑下多少的斑驳。伸出手,迎接这初冬的第一场雪。那最后一片的山茶花凋零,绽放在白茫之上的,是那孤傲不羁的梅花。点缀了万籁俱静之时的沧桑,燃烧了了无生气之时的火焰。
这段日子,过得好平静。总是觉得,少了什么。那些徘徊在耳边的声音骤然沉寂,那些在眼前晃荡的身影不知所踪。叹气之时呵出的白气与白雪互相照应,感觉鼻头泛起酸涩,微微发红。
“娘娘,要去梅园赏梅吗?”通汤宫内炭火中少,十分暖和。扶起午睡过后的皇后,帮她披上银白色狐裘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