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什么大事,那说出来也无妨。”皇帝抬了抬眼眸,如墨一般的眼珠里发出了别样的光,笑意虽是不减但是却已经变得有了寒意。
“这”皇后心里一堵,避开了皇帝那目光。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帝这样子质问倒让她心生失落与不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姐姐不说,那妹妹可就说了。这个贱婢刚入宫不久便将三皇子跟徐离王给迷得七荤八素的,也把尚宫局给搅得乌烟瘴气!不过是被诬陷了,便使得二位皇子舍身相救。三皇子更大有提亲之意,徐离王已有韵儿如若再有娶这贱婢之意,可又是将臣妾跟楚家置于何位?臣妾与姐姐一同管理后宫,这样子的事儿也不该有二位皇子插手,如今倒好,规矩全因为她给坏了。”贵妃纤臂一抬,玉葱一般的手指指住了虞凝瑶。轻勾起一边唇角,眼里全是狠意。
“什么叫不过是被诬陷?您贵为贵妃,这后宫除了皇后就是您了,诬陷是如何让人郁结的您难道不清楚吗!且不说我是不是将门之后,宫女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虞凝瑶一听贵妃这话气都来了,也不管什么尊卑不尊卑了,直视着贵妃丝毫不惧。
“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贵妃恐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打翻了侍女端来的茶,美目瞪得老大。
“我因为一些事儿不得不进宫为婢,虽有怨气但做事儿一直都是恪守规矩,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儿故意刁难我。我才来了多久,又是打又是骂,毒酒都喝了,我好歹是将军的女儿,如此被对待娘娘您觉得我将军府的面子亏损一点还是你丞相府的面子亏损一点儿?!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皇上在此,尽在那儿添油加醋捡着不重要的说!”嗤之以鼻,虞凝瑶可不是秋芸被吼了一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记得她那个将军老爹跟她说过,就算是婢女也必须有尊严。她的尊严自然不可跟这几千年前的古人相比,这里地位悬殊之差她万万不会放在眼里。就算死,也无妨。
“你放肆!”贵妃一愣,反倒是身边的侍女昭玉厉声道。
“你方才说贵妃添油加醋捡着不重要的说,那你跟朕说说什么是重要的。”皇帝看着这样子的争斗似乎是司空见惯,但是从中又增添了一丝平常见不着的乐趣。一个小宫女能把地位尊贵的贵妃给说到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是让他心下有点儿不满如此不守规矩但是更多的,是觉得有趣。低低眸子细想了一番,将军的女儿么“可能这事儿对两位娘娘甚至是皇上您来说都是件小事,但是对我来说就绝对是大事。我不知道皇后娘娘叫我来干嘛,但是无非也就为了这件事儿了。皇上你既然在,那我干脆就把整件事给你说了吧。你倒听听,是不是如你的爱妃所说规矩被我坏了!”虞凝瑶落寞之色一闪而过,在这后宫,谁都不能靠。从小到大,似乎都是只靠自己一个人。偶尔也会觉得,无比孤寂。
“你说吧。”皇帝免去了她所有不合规矩的称呼,他现在只一心想听听这个小宫女的言辞。毫不避讳眼里的欣赏,深宫乏味,女人们也是处处顺着自己的意思从未听过有反抗二字,此番倒是让自己觉得一阵有趣。一旁的皇后依旧淡淡无甚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所想,贵妃可是气的龇牙咧嘴了。
“入宫前,我曾有幸与二位皇子相识,三皇子更是送了我一块金牌。入宫后,我跟一位宫女有发生过小的争执,没多久不知怎地被那宫女看到了三皇子给我的金牌,拿来大做文章说我是小偷什么的然后把我关进了浏绛阁。刘司制对我施刑,后宫本就是不可私自动刑的,何况许尚宫也没有要她这么做。我从未得罪过这位刘司制,直到后来那个拿了我金牌的宫女出现我才知道她俩原来是表姐妹。到最后她俩居然还造了假供给皇后,然后逼我喝下毒酒。我可不想死,那时候三皇子又被您遣去了临江,我只好叫了同房好友带着信物找了王爷来。接着王爷就救了我,可是我已经喝下了少许毒酒陷入了昏迷。之后的事儿我也不清楚,我醒来了三皇子问我要如何处置那俩人,我也只是说算了吧,就是不想惹那么多的事儿。我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贵妃娘娘如此不堪入目!皇上,您说吧,我哪儿错了!”虞凝瑶娓娓道来,一番话下来不卑不亢,也丝毫不去介意贵妃那即将喷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