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却没有声张,他已学会了沉稳,已学会了内敛,既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已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素宜,尹素宜,除了心底的那个她以外,这世间还能让他就全心全意惦念的人,恐怕就只有她了……
她那奇特的性子感染了他,越来越觉得路子不正,他不知不觉中正在试图挽回……
四国临世二百八十年间,腊月二十八,黄道吉日。
大雪纷飞的清晨,空气中含着冰霜呼呼刮过,冷风悠悠,萧瑟而锋利,这是一个注定不能平静的早晨,天刚一亮,城内城外就已人满为患。
今日是越国公主与安国王爷和亲的大日子,举国欢庆,大赦天下,安国皇城附近的邻省都得了消息,有喜热闹的都远远赶来等在城门口,眼目远眺,微微激动的等待着,人人都希望能第一个看到越国公主的绝色美貌,风华绝代的身姿。
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处桦树林内,光秃秃的树干上挂满了冰霜,一群一身洁白似雪,隐匿在厚雪层中的神秘人在快速而隐秘的移动着。
潜行上千里,越,凌,两国的国道之上安安静静的,除了雪花飘落,和冷风沙沙的声音在别无异样。
其中为首的一名蒙面的白衣人潜伏在冰冷的雪层中,身上厚实的抵寒绒衣起了效果,让他可以就这样一动不动的隐在雪层中不被冻僵。
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目犀利而深邃,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一大队凤架昭仪。只有气派宏伟的皇家之女才会乘坐金碧辉煌的华丽凤车,隔着许远就能看到那金灿灿的刺目光芒,十六名身着白衣,面带面纱的少女紧随其旁,大队身着官服,手持兵刃的冷毅侍卫面色幽冷,戒备森严。
尚毅然对这妆扮,以及那十六名白衣少女再熟悉不过了,自是在越国招亲大会上亲眼看到过这一排场,确定是越国公主,唇角一挑,目光幽冷了起来,心底冷笑:“好一个缩头娓娓的安信王,如今越国公主的嫁娇都到了皇城门口你还在龟缩着不肯露面,呵,真的怕了吗?既然你不敢露面,那就由本少主替你接下这门亲事吧,过后的责任,你就慢慢独尝好了。”
心底冷笑着,尚毅然并未耽误时间,低声对着身后二十几名精挑细选的顶级高手道:“准备好,目标就要进入攻击范围。”
“是。”二十几个低沉的嗓音齐齐的答道。
尚毅然心底开始抑制不住的大喜,只要过了这一关,攻破了安翰朗的阵首,安国的天下就举手可得了。一想到计谋高深的父亲处处忌讳这个龟缩王爷,还委屈自己寄人篱下,给那人当了多年的军师,他就觉得不甘心!
虽然那是一处好的避风港,但却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光阴,如今,事功告成,父亲不用在看人的脸色,可以回归故土,风风光光的当他的尚皇了。
作为儿子的也可以过上平平静静的生活了……
到时候……若是阴错阳差的可以娶到越国公主,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越想尚毅然就越激动,紧握着剑柄的手不禁紧了又紧,任凭冷风吹打,身体埋在雪中,忍受着冰冷刺骨的温度,但心底却是熊熊的燃烧起一团热火,在也无法扑灭了。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城外迎亲队伍的时候,在安信王府内的一间密室内,安翰朗姿态慵懒的依靠在一把太师椅内,修长有力的腿微微翘起,歪着头,白皙的手掌支撑着下巴,冷笑着打量着向一滩烂泥一样跪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还有六个颤颤巍巍,面如死灰的老者。
“王爷……”突然一声低沉的嗓音自暗室门外传来,随即一个稳健的身影闪了进来。
“如何?可是实话?”安翰朗慵懒好听的嗓音缓缓问道。
“刚刚探过,属实,内中防御较低,应是倾巢而出去捕风捉影了。”萧明答的蹊跷。
“好。”安翰朗点头,随手丢出一个“集结令”给萧明:“分两队人马,一面去堵城外的那群叛贼,一面围剿前朝老巢,切记,勿要寻到皇上,保其平安者重赏,琉菲……如是。”
闻听琉菲,萧明脸色一紧,铿锵有力的答了声“是”转身风一样的迅速离开了密室。
六个跪在地上的老者都吓的不成人样,虽然他们还没有遭遇什么非人待遇,但一看眼前这两个血葫芦似的女人他们都已胆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信王,又互看一眼,有精神恍然的,也有迷茫的,更有惊惧到四肢无力瘫软在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