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宇就蹲在街道旁,呕吐不止。
难怪她姐夫和她打赌,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恶劣工作条件,她能坚持半年?不可能!党含紫在心里代她姐夫作了结论。这样想着,她到旁边的店子里买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说漱下口吧!
谢谢!肖湘宇接过矿泉水,含了几口水,漱了几次。然后,她从包里拿出餐巾纸,矜持地擦了擦嘴巴,说你今天多大?
冷不丁地,怎么问这样一个问题?党含紫瞅了瞅她,说怎么,你调查户口啊?
肖湘宇说,叫你恩人不好,叫你党主任不好,叫你小党更不好,总得有个称呼,不能总是喂喂,那多不好。要是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含紫姐,要是你别我小,我就叫你含紫妹,怎么样?
按年龄的大小来定姐妹,方法当然好。党含紫想了想,还真没有算出自己多大岁数了。哪个时候生日,还真是一个久违了的问题。读大学的时候几乎没有过过生日;跟金破盘的时候虽有生日,可也是偷偷地过,没有朋友参加;嫁到杨家后,根本不想过生日,杨家人也不提起,其实就是杨成山没有提起。到小雷和杨成山死了之后,生日更是一个遗忘了词,无人提起。小冬冬快满四岁了,也就是自己的生日被遗忘了四年。
我的生日被别人遗忘了,小冬冬的生日被我遗忘了。猛地,党含紫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连连自责起来,心想,小冬冬除了周岁那次过了生日,其它两次都没有过,这次说什么也得给他过生日了。
见党含紫一脸的恍惚,肖湘宇以为她不愿说,便有些生气地说,不至于吧,又不是明星,犯得着忌讳说自己的年龄?
不是,不是——党含紫连忙致歉,说我是在算自己有多大呢,我是4月份的,应该是满了2——4吧,对应该是24岁了,你呢?
肖湘宇听了,嘟着嘴巴,说还以为你比我大呢,没想到我比你大,我7月份的,已经过了25岁生日。好啦,你得叫我湘宇姐姐,含紫妹妹,记住了吗?
记住了——党含紫故意夸张地答应了一声,说湘宇姐姐,现在我们去哪里哦?
肖湘宇说,人我已经约好了,餐我也预订好了,反正没事,去逛逛步行街,怎么样?
党含紫说,逛就逛呗,皮主任说了,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你说去哪我就去哪。
走!肖湘宇吆喝一声,大步朝步行街方向走去。
沿途的电线杆上,铺面墙壁上,凡是显眼的地方,都贴着两张颜色不同图像不同的“通缉令”。通缉令颜色有新有旧,可上面的人是同一个中年男人,该中年男子留着短发,相貌平常,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持枪抢劫犯下四桩命案枪杀了七个无辜百姓的丧心病狂的穷凶极恶之徒。刚开始看见这样的通缉令,老百姓还是感到新奇,会过去瞅上几眼。日子长了,见怪不怪,习惯了,懒得去看。只是今天的两张通缉令上出现了一张新的红色的纸,引起了过往市民的注意,忍不住朝那个方向看上几眼。
党含紫也朝那上面瞅了一眼,不过,瞅不清楚,搞不清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命案吧?想到这,她的心头就是一麻,禁不住哆嗦起来。
一阵风起,一张红色纸张飘了过来,在肖湘宇眼前晃动。她伸手就是一抓,刚好抓住了红色纸张。肖湘宇一边走,一边摊开红色纸张读:求助信,今年8月12日,我妹妹刘姝婷惨死在城关派出所,留下嗷嗷待哺的小孩和头发斑白的老父老母——
听到这里,党含紫急忙抢过红色传单,细细看了起来。原来,这张红色传单是刘玉婷为妹妹写的一封求助信,信上说“——现因本案缺乏有正义感、有良知的目击证人证实当时的案发经过,致使案件进展缓慢,凶手逍遥法外……”她呼吁知情者能够身而出提供和反映当时的案发况和线索,帮她可怜的妹妹伸冤。
求助信读来声声是泪字字是血,让人潸然泪下。
肖湘宇说,再这样下去,刘玉婷怕是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党含紫说,她妹妹是我大学同学,我想帮她!
帮她?肖湘宇惊了一下,说含紫妹妹,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这件事,谁帮谁倒霉!
党含紫说,她妹妹的死确实蹊跷,死得不明不白。她这样贴求助信,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肖湘宇说,算了吧,我的好妹妹。如果真是冤案,这是影响整个郎市警界形象的丑闻,乃至影响我省警界的整体形象。你想想,领导们会坐视不管?我告诉你,就这件事,市里的领导已经达成共识,务必做通刘玉婷的思想工作,要以大局为重,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
市领导已经达成了共识,她怎么知道的?党含紫心里产生疑问,不过,她没有问。她想,既然这事我知道了,而且姝婷又是自己的同学,于情于理,我都得管。可是,怎么去管呢?唉,等办完公事,去会会玉婷姐,问下情况吧!
步行街是整个市区最为热闹的地段,人来人往,拥挤不堪。肖湘宇倒是不怕,在里面来回穿梭,一个店一个店地试穿衣服。党含紫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