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的辛苦排练,两个多小时的激情演出,已经让党含紫极度疲惫。如果旁边有一张铺,她真想好好睡上一觉。可一想到昨晚的约定,她又急忙打起精神,顾不得歇息,马上跑出了临时化妆室。
有些观众,包括一些领导,正等在门外,想和党含紫合影留言。见她毫不理睬跑了出去,以为她过度兴奋或者是害羞,他们也没生气,只找旁人打听这个演喜儿的姑娘是谁。
摆脱这些“粉丝”,跑到昨晚进故居的篱笆口,党含紫小声地叫了几声“玉婷姐”。让她失望的是,篱笆口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动静。怎么回事?难道玉婷姐忘了这事?或者是小冬冬醒了,没人照顾,她在照顾小冬冬?
应该不会,玉婷姐如此在乎她妹妹的事,怎么会因为这些原因不来呢?党含紫从篱笆口退出,又跑向故居门口。果然,她看见玉婷姐站在故居门口,不住地张望。
玉婷姐!党含紫跑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
刘玉婷急忙拉住她的手,说含紫,怎会回事,怎么没看见昨晚那个神秘长者?
党含紫急忙安慰,说歌剧刚刚结束,他很快就会来的。她判断,如果那个长者是领导,应该也会在礼堂里看自己演的歌剧。看了两个多小时,总得上个厕所什么的或者喝口茶之类的。当然,也许这些可能都没有,那个长者根本不是什么领导,或者是领导也是一个毫不起眼不能起任何作用的小领导。
等了一会,一个人影出现,正是昨晚那个长者。他快步走到党含紫她们面前,说看歌剧去了,害你们久等了!说完这句话,他打量了一下党含紫,说你怎么这副打扮?
党含紫已经卸了妆,不明白长者怎么这么讲,忙诧异地说,我什么打扮了?
长者说,红头绳,黝黑的大辫子,只差没穿蓝色印花土布棉裤、枣红色补丁棉袄了!忽地,长者想到了什么,说你就是演喜儿的那个姑娘?
党含紫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一唱完,就跑了过来!
长者点了点头,说雅俗共赏,朴实无华,唱得好,演得也好,是当代喜儿的楷模!
得到长者的肯定,党含紫非常激动,说谢谢您的夸奖,演这部戏我的压力很大,传承经典作品,仅仅模仿是不够的,每个时代的人都有义务加入自己的理解和创新,这需要我们对生活有更多的认识和理解。不瞒您说,喜儿那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可黄世仁那样的恶人依然存在,我希望观众们看完这个戏,了解那段历史,并把自己的命运跟喜儿联系在一起,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肯定。
不知不觉,党含紫把自己唱的歌剧和眼前的要办的事联系起来。长者自然听明白了,他看了看刘玉婷,说你们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看着长者离去的背影,刘玉婷欣喜地说,含紫,我们是不是真碰上了大领导?
党含紫笑了笑,说也许是吧,不过,我还不能肯定。可以肯定地是,他肯定看了歌剧,大小应该是个领导。不管他是多大的官,只要愿意管,多少会有作用的。
刘玉婷说,那是,那是,这下好了,我妹妹的事终于会有眉目了!因为高兴,她伸了伸手,不禁做了几个小孩子表达高兴的动作。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几个警察过来,团团围住她们两个。这几个警察的打扮和外面那些站岗的警察打扮又不相同,一色的墨镜,戴着耳机,手里握着手提式冲锋枪,
遭了,又被警察盯上了?党含紫心头就是一惊,忙镇静地说,我们刚看完歌剧,在这里溜达一下。
一个警察打量了她们一下,说票呢?
票?党含紫一慌,说丢了,看完了那票还有什么用!
那个警察又追问道,通行证呢?
通行证,有啊!党含紫装作在身上找证件,可半响也没拿出来。
见她们磨蹭的样子,警察马上看出了端倪,两个两个一组,分左右夹住党含紫、刘玉婷二人的胳膊,往停在一旁的帕斯达警车上送。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党含紫、刘玉婷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大声喊叫。
把她们放开!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循着声音望去,刚才那个长者站在不远处,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秘书模样的人。秘书戴着眼镜,看上去四十多岁,夹着一个表示身份的公文包。
见到这个长者,为首的警察马上跑过去,啪地一个立正,说报告首长,这两个人形迹可疑,没有通行证,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们得把她们带上警车询问。
长者挥了挥手,说她们是我的客人,在等我,你们走吧!
这个?为首的警察怔了一下,啪地又是一个立正,说是。说完,他马上带着那几个警察跑步离开了故居门口。
长者微笑着看着她们,说不要怪他们,这是他们的职责。好了,你们和常秘书好好谈谈,我打两个电话。
听到指示,那个被称为常秘书的中年男人过来,笑着说,你们找对人了,首长是个热心人,最见不惯不正之风。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告诉我!
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