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是恨不得用一块遮羞布将自己的脸整个遮挡了方才甘心。但最为憋屈的是,听了夏清歌和夏子枫的话之后,他二人还要故作含笑的维持着和睦的气氛,心里的滋味可见是多么不舒服。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夏雨梦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原本柔弱清澈的瞬子在这一瞬间也变得幽暗深沉。
夏清歌懒得去揣测他们的心理,抬眼对上夏霜霜心急如焚的面容,心里微微一动,如今厅堂内坐满了府内的主子,满外还有许多等候的下人,可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怕只有冯姨娘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人罢了。
“带我去看看冯姨娘吧!”其他人不过是来做一个样子,可冯姨娘毕竟是大房的姨娘,如果真如二夫人所说的那般,冯姨娘算是这深宅大院内最无辜的可怜人了,而且从今日起,她倒是颇为希望冯姨娘和保住性命,也许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她会是一个突破口。
夏霜霜有些意外的抬眼对上夏清歌,见她眼角含着一丝轻笑,她似乎从未见到夏清歌的笑容会这般温软,从前自己每次见到她时,她的嘴角总是带着适度温和的笑意,可夏霜霜心里明白,她的笑容从未直达心底,这样的笑意只不过用来伪装自己防备敌人而已。
可如今她能感觉的出,夏清歌刚才面对她时那一抹笑意里包含着什么内容,虽不知究竟是什么,可她还是感到了意外。
轻轻点了点头,夏霜霜柔声道:“跟我来吧!”
她走在前面,夏清歌站起身走在后面,屋内的二夫人、三夫人对视一眼,也都站起身紧跟着走了出去,夏雨梦和夏雨佟也紧跟其后。
虽然大家觉得一个姨娘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可如今掌管府内中馈的毕竟是夏清歌,既然她都亲自前去房内探视冯氏,她们也不好在此干坐着。
而夏子恒和夏子枫二人以及身便跟随的随从却并未起身,男女有别,他们只要在厅堂内等候消息即可。
夏清歌跟随着夏霜霜沿着回廊朝着后院而去,在这一路上,她的眼睛四处观看,回廊边上是一片开的十分娇艳的黄菊,黄菊不远处还种植着几株月季和芍药花,听闻冯姨娘甚是喜爱作画,院内虽然过于简朴,却也别有一番雅致宁静之感,看来冯姨娘也应该算是一位颇有雅兴的女子。
沿着回廊走到尽头,就见一间屋内掌着灯,昏黄的光线映射的周围似乎更加黑暗了一些。
“为何不用烛台却偏偏用的油灯?”夏清歌很是不解的问道。
夏霜霜听了夏清歌的问话急忙侧身回道:“这灯芯是姨娘自己做的,灯芯内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汁,平日里有助于睡眠,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哦?冯姨娘可是有严重的失眠迹象?”
夏霜霜点了点头:“听院内的老嬷嬷说起过,姨娘自从产下我之后就一直有这个毛病,总是很难入睡,而且只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被立刻惊醒,随后就再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等到天亮。”
想到冯姨娘是因为自己才落下的病根,夏霜霜脸上闪现一抹自责。
“你也做不得选择!”夏清歌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轻声劝说了一句,随即转身率先进去了屋子。
这半年多里,夏清歌从未进入过冯姨娘这座秋蓉院,冯姨娘不同于梁姨娘在府上的做派,更不比梁姨娘娘家的地位,而且这些年听说父亲回府后基本上都不会踏入秋蓉院,虽然也不见得经常夜宿梁姨娘那里,但相比于冷落冯姨娘的程度,梁姨娘绝对算得上是受宠的了。
淡淡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央的那张半旧的罗汉床,两边各自悬挂着已经年久失色的床幔,眼神随着罗汉床的装饰移到了罗汉床上平躺着的妇人。
由于屋内的光线实在微弱,即使此时她已经走进了冯姨娘的床榻,却仍旧只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庞。
“从什么时候晕倒的?”
夏霜霜自进屋之后,眼神就未曾离开过床榻上的冯姨娘,若说此时谁度日如年、焦急万分,也就只有夏霜霜一人了,她看着此时毫无生气的冯姨娘,眼泪不受控的滴滴落下,哽咽道:“今日酉时三刻左右,就是庞总管来这里之前。”
夏清歌坐在冯姨娘的床边,此时二夫人、三夫人、夏雨梦、夏雨佟极其身边的丫环婆娘们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这个狭小破旧的房间。
二夫人进入房间后轻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咳嗽一声拿出一条白净的丝帕掩住口鼻:“这里怎么这么脏?平日都没有下人打扫的吗?”
夏霜霜一双红肿的眼睛忍不住低垂下去,自从梁姨娘当家之后,娘亲和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像样点的丫头,屋内的所有日常打理都是由娘亲和自己来整理的,不过自从清歌小姐当家之后,这院子内也陆陆续续送来了一些贴补用品,前几日还送来了两个丫头,总体上比从前要好出许多。
二夫人的话并未引起夏清歌的注意,她福身仔细观察冯姨娘的脸色,随后将她的右手臂从被子里拉出来仔细把脉。
看到眼前的情景众人皆是疑惑,这大小姐何时会看诊了?有的人心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