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为夏清歌选了一件水蓝色绣有海棠春色的轻纱水袖百褶裙,穿上同色的绣花鞋,在加上巧兰为她梳理的一个蝴蝶发髻,远远看去,动人心魄,让人忍不住将目光都驻足在她的身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清歌眼神平静无波,看似早已经脱离了原地,将思绪拉扯的很远很远。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启程进宫。”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夏清歌微微点了点头:“嗯,带上我为太后和德妃娘娘准备的点心,咱们即刻就进宫。”
“是!”
巧兰立刻领命下去准备,木槿则整理着夏清歌的衣裙。
“通知十二仙,今日派出几个人严加看管着无双,切莫让她出房门半步。”
木槿打理夏清歌衣领的手微微顿住,夏清歌从铜镜内看出了她的疑虑,嘴角闪过一抹清冷笑意。
“是,属下即刻去办。”木槿对上夏清歌的眼神,那里面仿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洞穴,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就是清冷的冰寒之气,木槿心里产生一种忌惮,她似乎已经被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女孩深深的操控了一般,她的一个命令,自己不由得责无旁贷,她的一个眼睛,竟引起自己的心颤和服从。
木槿的心里产生一种极其矛盾,又觉得顺理成章的矛盾感,如果第一次出现在夏清歌面前时,她和剩下的十一仙姐妹均是抱着夏清歌是下一任谷主的缘故而效忠与她,可如今她的效忠却来源于这个女孩本身的魅力和散发出的霸气。
皇宫内
夏清歌带着巧兰、木槿二人走在前往青华宫的路上,夏清歌眼神余光扫了身后一眼,轻笑一声并未言语,转身继续朝着青华宫而去。
自从她刚才拿出太后的那块凤凰玉佩顺利出了修国公府后,身后就紧紧尾随了两名高手紧跟其后,这两人的功力绝对不再景铭、景泓之下,如果是从前的自己遇到这样的高手,断然是难以发现的,可自从练就了凤凰诀之后,她的敏锐度和警觉性似乎要强出很多。
暗示了隐匿在背后的十二星宿不得她命令不必现身,夏清歌便看似极其悠闲的朝着皇太后的宫内走去。
“哎吆,这不是夏小姐吗?我可有看错?”一道极其温柔似骨的声音在夏清歌走向一片花圃凉亭时传出,打断了三人的脚步。
夏清歌微微停顿了一下,方才转过脸看向凉亭内的人,随即恭敬的低垂下头:“臣女夏清歌见过德妃娘娘、翁昭仪。”
“大胆,我家翁昭仪早已经被皇上封为宸妃,你一介毫无品级的白衣不但喊错了我家娘娘的品级,连行礼都未曾按着妃子的礼节,难道你就是故意给我家娘娘难看的?”
站在翁昭仪身边一位身穿绿色长裙的宫娥冷脸呵斥,夏清歌微微抬瞬看了这宫娥一眼,不卑不吭的道:“刚才这位姐姐似乎也称呼宸妃为翁昭仪,臣女就如姐姐所说一介白衣,又处在深闺之中,对皇宫里的事情更不甚了解,不过看姐姐这身姿气派应该是宸妃娘娘身边最得力之人,为何还在称呼上犯下如此大错呢?”
夏清歌说完话,眼神平静无波的与这名宫娥对视,嘴角含着一抹浅笑,余光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德妃和坐在那宫娥身前的锦衣女子。
“你——我只是因为你说了,所以——”
“姐姐怎么能如此不细心呢,这样粗枝大叶,娘娘让你伺候在身边该是多么不放心呢?”夏清歌见这宫娥开口就紧张结巴的说不全话,所幸开口打断了她磕磕巴巴继续解释,看了翁昭仪一眼,见后者果真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看向她身边这位宫女的脸色多有不喜,后者扑通一声跪在了翁昭仪的身边。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时口误还望娘娘饶恕。”
“算了,看在你初次犯错的份上,姑且饶恕你这一回,如果在让本宫见到你如此口无遮拦,就别怪本宫手下无情了。”翁昭仪虽对自己身边这丫头升起怒意,可介于德妃和一众外人在此,她自然是要护短来维护自己的颜面!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多谢娘娘开恩!”
“姐姐明知故犯,岂能是口误?不过宸妃娘娘果然如传言那般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呢,自己的奴婢在外人面前对您的称呼搞错了,您都能这般宽宏大量,那臣女这什么都不知的说错了话,宸妃娘娘定然也会饶恕臣女的吧?”夏清歌看似一脸的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眨巴着纯净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向翁昭仪。
坐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德妃在见到夏清歌如此巧舌如簧,嘴角也忍不住挽起了一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