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说笑了,这府里的规矩可不是一日而定的,如果真的将府里的下人全部赶出府去,恐怕妾身权力有限力不从心,不过大姑娘刚刚的话倒是提醒了妾身,这府里的规矩是该好好的整治一番了,不然有些人怕是想要在国公府里兴风作浪了呢。”
梁姨娘说着话,眼神里射出一抹锐气。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有那些自不量力的东西想要折腾,也要看看这府里的风向是朝哪边刮的,大姑娘您说是不是?”
夏清歌对上她的锋利毫不退让:“姨娘说的是,不过这府里的风向自然是朝着姓夏的刮的,这府里的奴才也自然是夏家人的奴才,府里的荣辱自然也是夏家子孙的责任,想来咱们大房里自从夫人过世后一直都麻烦梁姨娘”代为:“掌管中馈,实在是委屈你了,不如改天我请示了祖母,看能不能让婶婶们持家?这样姨娘也可以好好的歇息歇息。”
听到:“代为”这两个字,梁姨娘双手紧紧的握起,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这个小贱人,竟然拿着身份来讽刺她,好!很好。
她倒是要看看羽翼还没长全的雏鸟要怎么和展翅的雄鹰争食。
“大姑娘说的好,这是夏家的府邸,自然姓夏的才是真正的主子,不过妾身得了老夫人和老爷的信任掌管府中中馈多年,也得了一些体面,自然比那些有名无实的人要强得多。”
梁姨娘这是在讽刺夏清歌名为国公府嫡长女,其实不过是一个无钱无权的孤女罢了,而且这句话一语双关,将夏清歌早已过世的母亲杨氏也暗讽在内。
她假装含蓄的笑了笑:“而且此时如果将中馈交由了二夫人或者三夫人掌权只怕不妥,毕竟她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涉足府内事宜,里面的事情十分繁琐复杂,只怕到时候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乱子就不好了,本来大小姐是为了妾身好,可不能让别人疯传大小姐是因为其它的心思而故意为之。”
夏清歌心里一禀,眼瞬暗沉下去,带着冰寒的冷光直直的盯着梁姨娘,直看的对方有些胆怯后方才满意。
夏清歌懒洋洋的靠在身后的福寿大靠枕上,伸手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翠绿手镯。
“世人传言京城有些府邸里总有那些畜生不如的奴才奴大欺主做出些肮脏的事情来,我未曾相信,不过姨娘你掌管国公府多年,可有耳闻?”
一个姨娘,不过是半个奴才。就算你将国公府翻了天你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而已。
听到夏清歌不冷不热的嘲讽,谁人听不出这是暗骂梁姨娘奴大欺主?
梁姨娘这一次是彻底被激怒了,但是碍于面子她硬是隐忍了下来,但是心里却不断的叫气着,贱人——贱人——贱人。
她绝对不会饶了这个小贱人,在忍一忍,过不了多久,她就能亲眼看着这个小贱货跪在她面前求她。
想到那些画面梁姨娘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一些。
她锐利的扫过朱云和瑞珠,用眼神质问她们这是什么情况?
平日里那个草包废物难道都是装出来的不成?难道朱云和瑞珠连同夏清歌一起在她面前演戏?
瑞珠和朱云也彻底吓傻了,她们什么时候见过夏清歌有这样厉害的?她们的惊讶只怕比梁姨娘更甚。
要知道夏清歌可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啊,她有多少能耐她们能不清楚?
可是——可是如今这位字字珠玑毫不相让的大小姐又怎么解释?她们也纳闷,看到梁姨娘恼火的目光,更是百口莫辩。
眼前这位满身充满着一种锋芒气场的女子真的是那个废物大小姐?怎么反差会这么大?
站在一旁的夏瑜涵由刚刚的不敢置信到最后的恼羞成怒。
她没想到夏清歌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娘亲的嘴就算的上数一数二的泼辣了,没想到夏清歌和娘亲交锋下来丝毫没有败阵,反而处处堵得娘亲说不出话来。
这个废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看到眼前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寂静,而且夏清歌那份得意的嘴脸看在夏瑜涵的眼里更是十分刺眼。
只恨她要维持大家小姐的端庄儒雅,所以不能太过明显的反驳长姐,不然她一定会将夏清歌这个草包废物骂的狗血喷头,方才解气不可。
看到梁姨娘受憋,她便及时的插话道:“娘——姨娘。今日涵儿从白鹿书院回来,呈夫子还曾问起涵儿姐姐今后是否还去学院上课?”
梁姨娘一听就明白过来,也转过脸和蔼的看向夏清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阴沉模样。
“大姑娘身子还没好,暂时还去不了书院,不过总是这么耽误着也不是办法,呈夫子的意思是?”
夏瑜涵见梁姨娘主动问起,便知晓梁姨娘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故作扭捏,一幅不太想说的样子:“哦,夫子说姐姐在白鹿书院的这些时日成绩——成绩有些差强人意,琴棋书画四科在春季测考时更是考了末首,所以——所以,夫子的意思是为了不影响书院的名声想看看姐姐是不是在府里请一个夫子先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