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而百姓有余食也。”不过,临青溪却发现在楚国,五谷分别是指稻、黍、麻、麦、菽,其中稻是旱稻,黍也称糜子,它和麦子是楚国百姓的主要粮食来源。
而麻虽能食,却主要用来织布,菽是黄豆,以往只是配食,自从临家村出现了豆腐和黄豆饼子之后,黄豆也已经渐渐成为楚国百姓主要的“粮食作物”。
楚国偏南一些的地方秋收时节一般在秋分过后,云州府因处在南北交界处,所以秋收要依照当年的天气状况来判断。
今年楚国无论南北,秋收时节都要比往年晚半个多月或者一个月,主要是阴雨天气过多,不但造成粮食减产,而且普遍偏冷,秋播也被耽误了。
福安县秋收时节最热闹的地方自然属临家村,因为家家户户种的粮食和蔬菜种子全都是从老临家花低价购买的。
而且,种植的过程中临远山和临忠国一直在指导他们,教他们施肥、灌溉、除草和撒农药,所以,比起别的村因天气和种植技术不当造成地里没有几斤粮食,临家村却是家家大丰收。
“远山叔,那片都是溪丫头的麦子地吧?可比咱村里任何一家的麦子都好,亩产得有三四百斤吧?”临长胜和几个村里的后生正帮着临远山割老临家地里的麦子,休息的时候,他看着远处一片耀眼的金黄惊奇地问道。
临远山大口喝了一碗水,然后点起了旱烟袋,笑着说道:“一亩地三四百斤可不止,昨天溪园的人现割现打,一亩地是六百零一斤。”
“多少?”临长胜他们都紧盯着临远山问道。
“六百零一斤,称得时候我就在那里,斤数足足的,哈哈!”临远山高兴地说道。
临青溪今年种了将近千亩的麦子,临远山替她算了一笔账,就算一亩地的产量只有五百斤,那么一千亩就是五十万斤麦子,现在溪园的人每天都在抢收麦子,而且临青溪早就在收麦子之前让人盖好了大仓库。
“远山叔,溪丫头地里的产量怎么会这么高?难道是她种的麦种和咱们不一样?”临长胜好奇地问道。
临远山点点头说:“是有一些不一样,不过也是一个老祖宗,咱们村里这些麦种都是我家地里的四代种或者五代种子,咱楚国有的地方种冬麦,有的地方种春麦,云州这里却是冬春都可以种,所以很多人就种两季麦子,结果这地里的肥力用的多了,麦子产量就上不去,溪丫头这两年自己想法子在麦地里做了实验,结果发现咱这地种春麦比单独种冬麦还有两季麦,产量都要高。”
“远山阿爷,我家也跟着溪妹妹种春麦可以吗?”临阿贵笑呵呵地凑近临远山问道。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家要想像溪丫头的地里麦子的产量那样高,不但要多施肥,勤除草,还要在无雨的时候给麦子浇水,也要多撒一些农药,最重要的是,你家地里的麦种要是溪丫头那地里的第一代麦种。”临远山笑着说道。
“远山阿爷,我可听说溪妹妹是求的景公子给她配的麦子农药,那种药村里人也去求过,但是景公子说他是给人治病的,不是给麦子,都拒绝了。我也听忠国伯说过,溪妹妹这地里的麦种,就是你们自己家都没挨得上,哪还轮得到其他人呀。”临阿贵有些挫败地说道。
临远山用烟袋杆敲了一下临阿贵的头说:“你这臭小子,你溪妹妹是那种小气的人吗!这几年她一直都在想办法找出最好的麦种,你以为她放着能赚钱的蔬菜大棚不种,为啥把所有的地都种上了麦子吗?”
“为啥呀?”几人同声问道。
“那是她在为你们种麦种,看到那边一百亩地的麦子没有,溪丫头说,这地里的麦子就是留给咱们村明年做麦种的。”临远山只要想着前两天临青溪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梦里都能笑醒。
这几年来,他一直以为临青溪把重心放在了那些外族种子和蔬菜大棚上,却没想到,她真正看重的是那些麦子,而且每年都会从自己种的麦子中选出最优质的麦种,这样一年年下来,今年春天播下的麦种就种出了现在优质的麦子出来。
“远山叔,你没说谎骗我吧?溪丫头这孩子,她……她……”临长胜心里又是惊讶又是狂喜,要是他家的麦田里也能种出亩产六百斤的麦子,就是饥荒年月也不会饿死人了。
临远山又拿烟袋杆敲了一下临长胜的头,大笑着说道:“臭小子,我能骗你!我还听说,溪丫头去求了景修,让他把农药的配方给自己,说是明年这配农药的事情就咱们自己来做,景修已经同意了。”
“远山阿爷,溪妹妹这麦种贵吗?”临阿贵家比较困难,他担心自己买不起。
临远山瞪了他一眼,似乎临阿贵这样说是在侮辱自己的孙女,但他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给村里人透个气。
于是,临远山就对几人说道:“你溪妹妹这麦种是打算不要钱的,不过她说,咱们村这地种得太零散,要想产量上去,最好相邻的地都种成同样的东西,比方说,这片地方都种上麦子,那片地方都盖上大棚,无论是浇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