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母亲也不用担心。陛下如此宠爱小苏氏,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那些人肯定会极力阻止她进宫,想尽办法让她失宠的,我们只要在后面推波助澜就好,当然,如果母亲能找到绝色美人,那自然再好也不过了。”
王太夫人想起昌武侯对苏婉的在意,不由问道:“你大哥他……”
贤妃这才想到霍渊,轻蹙了一下眉头,才道:“这件事还是暂且瞒着大哥吧,若是大哥知道了,本宫怕他一时受不了这种屈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到时候,可就难收场了。母亲就当那小苏氏真死了,就算小苏氏为了报复我们,自曝其短,说出真相,我们也要咬紧牙关,决不能承认她的身份。母亲趁着此事还没有掀起大风波之前,赶紧为大哥找门亲事,只要大哥娶了新妻,自然就不在意小苏氏了。”
王太夫人失魂落魄地出了宫,虽然贤妃最后还是劝慰了她一番,但是小苏氏爬上龙床这件事,还是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这是明晃晃地给侯爷戴绿帽子啊,不止打了侯爷的脸,也打了昌武侯的脸,以后昌武侯府还如何有脸出来走动。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就算他们昌武侯府不承认,但人家也未必相信,到时候,还有什么人愿意嫁过来?而且,她也不相信苏婉会轻易放过昌武侯府。
如此担忧,惧怕、难堪、痛恨之下,诸多情绪交织,让一直强撑着的王太夫人再也忍不住,一出宫上了马车后,便直接晕了过去,但到底还是保存了一丝颜面。
但是,贤妃还是没有料到一件事,就算她们瞒着霍渊,又岂能瞒得住。
宫里那么多人,苏婉受到陛下宠幸一事,很多人都知道,未必传不到宫外去,何况,还有那么多嫔妃,于是,不到两天,京城里上流圈子里,大都知道了陛下宠幸灵璧侯夫人外甥女的事情。
霍渊又不是经常呆在家里,就算太夫人不告诉他,他也能接到消息,再加上那日太夫人进宫回来之后,就病倒了,他就信了个八九不离十。
痛苦、愤怒、难受、尴尬、难堪……
这些情绪,霍渊都有,他甚至恨不得直接进宫去找苏婉问个清楚明白,恨不得指着她鼻子骂她是荡妇,斥她不守妇道,可他又有什么立场这么做呢?
昌武侯夫人已经死了,如今苏婉已经不是她的妻子了,她想要做什么,他都已经管不着了。此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他作茧自缚,亲手将她推了出去,他凭什么去质问她?
何况,对方还是皇帝,难道他还能还找皇帝理论不成?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霍渊只能压下所有的情绪,将自己酿下的苦酒往肚子里吞,只当做自己不知道此事。
不但如此,他要为整个侯府的长远考虑,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侯府。他不但不能去质问,甚至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样子,无论再多人试探,也坚决不能承认苏婉的身份。
不是不痛苦,不是不难受,可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他知道,他跟苏婉之间,已经彻底不可能了。
所以,在外人看来,霍渊一直表现的很正常,就算真有人试探,他也应付地滴水不漏,倒是让不少人打消了疑虑。
觉得自己之前的怀疑不可信,毕竟世上总有长得相似之人。
除此之外,灵璧侯府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灵璧侯夫人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要说起来,还是忧虑更多一些。
在她看来,这宫里实在不是个好去处,真心疼爱女儿的,也不愿意让女儿进去受苦,别人只看到了当宫妃的好处,却看不到宫里的危机四伏,那里可是吃人的地方,没有一点本事,根本活不下来。
虽然,苏婉有他们灵璧侯府做后盾,可是,那孩子心地太过纯良,又不懂得什么阴谋诡计,如何能适应得了后宫的环境?
倒是灵璧侯世子夫人余氏很是为苏婉高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兴奋地对灵璧侯夫人说道:“太太,我就说婉表妹不是一般人儿,如今看来,果然没错。就婉表妹那副容貌,不进宫实在亏了,到底还是陛下慧眼识珠,不像那些人,对表妹挑挑拣拣的,还诸多不满,以后表妹的终身也有了着落,太太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就算苏婉进了宫,灵璧侯世子夫人也没有忘记她的婚姻大事,又相看了几家,谁知道那些人听到苏婉的出身还有经历,态度顿时就淡了下来,让灵璧侯世子夫人好生没趣,想到那些人听到这件事的表情,余氏就觉得很是痛快。
灵璧侯夫人轻叹一声道:“唉,你表妹的事情还没有定下呢,谁知道陛下会不会让她进宫?再说,以你表妹的身份,进宫之后,位份也不会太高。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我们愿不愿意,只能希望陛下能对婉儿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