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贤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太监杨永给卖了,其实就算知道,她也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才是皇帝的女人,难道陛下还会为了一个小苏氏就跟她翻脸吗?
简直天方夜谭!
现在,她正在冷着脸审视苏婉,神色颇为不豫。
但她却没有直接责问苏婉,而是看向如意,问道:“如意,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是有人乐不思蜀,根本不想回来了?”
如意闻言,立即跪下来,不慌不忙、语气恭敬地说道:“请娘娘明鉴,此事皆是奴婢一个人的错,跟苏夫人无关。是奴婢记错了时辰,又……吃坏了肚子,跑了几次宫房,所以才……”
所谓宫房,就是茅厕的意思,也可称之为宫厕。
“行了,不要说了。”贤妃一听,反射性地厌恶皱眉,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此事既然是你的错,记得下去领罚,再有下次,仔细本宫揭了你的皮。”
如意听到贤妃相信了她的话,不由小小地松了口气,默默地磕了一个头,退了下去。
“娘娘,既然小苏氏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也该出宫了。”太夫人王氏对贤妃娘娘说道。
贤妃听到母亲说话,脸色才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免得误了母亲出宫的时辰。”
随后,她又看向垂首立在一旁的苏婉,抿了抿唇叫说道:“小苏氏,别忘了明日去英国公府,若是大长公主殿下不肯原谅你,那你也别回侯府了。行了,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苏婉恭敬行礼后,默默地跟着太夫人退了出来。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再回到昌武侯府了。可是不回去的话,她又能去哪儿呢?
如果她留在娘家,母亲和弟弟不知要受到多少白眼和难堪,那他们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但只要她还是昌武侯夫人,那些人就会投鼠忌器,不会过于为难母亲和弟弟。
但是,要这样一直这样受制于人,也不是苏婉所愿。总该想法子,让母亲和弟弟脱离英国公府的掌控才是。
出了永和宫,又上了软轿,到了神武门下轿,送别了永和宫的内侍,苏婉正要扶着太夫人上马车时,太夫人忽然停下了动作,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几眼,直看得苏婉心中忐忑不已,还以为被精明的太夫人看出了端倪。
在御花园遇到皇上的事,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毕竟,那只是偶遇,后面发生的事,也不在她能掌控的范围内,她没必要心虚,可是她也知道,若是被太夫人知道此事,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你的另一只耳坠去哪去了?”太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咦?”苏婉立即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垂,发现果然少了一只,觉得可能是自己跟皇上纠缠的时候掉了,她倒是没想到是皇上故意拿走的。
“可是我不小心落在御花园了吧!”苏婉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太夫人见苏婉也不知道,便没有再继续审问她,缓缓移开了眼睛,说道:“不是我说你,你也实在太马虎了,这次掉了个耳坠也就罢了,至少没有明显的标记,若是下一次,再掉个贴身物件,若是被人利用了,到时候你百张嘴也辨不清。你名声臭了不要紧,恐怕还得连娘娘,甚至是府里的几位小姐也要受你连累。你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老太太教训的是,媳妇以后一定小心谨慎,以后绝不会让此类事情发生。”苏婉也有些自责自己的不小心,立即在心中警醒自己,对于太夫人的斥责,也没有什么不服。
古代不比现在,若是被人污蔑名节有损,不但自己小命不保,连家里的未嫁女子也会受到牵连,想要找个好婆家都不能。
老太太见苏婉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不再多说,只是下定决心,除非逼不得已,以后绝不带苏婉进宫了,免得她给侯府和娘娘丢人。
可是太夫人并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
之后,两人乘坐马车回了昌武侯府,早已经得到消息的,一众丫鬟媳妇早早在二门处迎接,然后苏婉回了自己的望秋院,太夫人则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松鹤院。
回到望秋院,苏婉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整个人就好像没有了骨头支撑似的伏在了南窗下的炕上。
“太太,您还好吧?先喝杯茶解解乏吧?”绿芙亲自泡了茶,放到了苏婉面前的炕桌上。
苏婉这才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茶盏发呆。绿芙也不说什么,只在一旁伺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苏婉的眼睛才动了动,转而看向这位唯一跟自己贴心的婢女,说道:“绿芙,贤妃娘娘今天斥责我了,她让我明天去英国公府登门道歉。”
绿芙听了这话,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
“其实,让我赔礼道歉倒也没什么,毕竟此事我也有错。可是,大长公主殿下向来不是易与之辈,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倒是无所谓,只担心他们在我走后,为难母亲和弟弟。绿芙,你说,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