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
“你又去看小苏氏了?”昌武侯太夫人看着霍渊,眼神略显复杂。
霍渊倒是没有隐瞒,点头道:“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子,关心一下总是没错的。”
关心她是没错,就是太关心了,竟然都越过了她这个母亲。
昌武侯太夫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想因为此事跟儿子产生嫌隙,只能将这笔账记在了苏婉头上。
只见她语气淡淡地说道:“这小苏氏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前段时间就敢对自己的奶娘不敬,我念她是初犯,说了几句便轻轻放过了。谁知道,竟纵得她越发无法无天了,竟敢以下犯上冒犯县主。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岂不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霍渊闻言先是皱了皱眉,但是想到苏婉那副可怜的小模样,到底还是有些心软,说道:“母亲言重了,小苏氏虽然犯了错,但也受到教训了,想必以后会改过。而且,她年纪小,总有冲动之时,所以,还需要母亲以后多教导约束才是。”
听到霍渊维护苏婉,太夫人心里对苏婉越发不满,觉得是她勾坏了儿子,撺掇着儿子跟自己离心了,但她却不曾表露出来,依旧慈爱大度地笑道:“我儿不必担心,小苏氏出身不高,不懂得礼数规矩也不足为怪,就算不为了她,为了侯府的名声,我也会好好教导她的。否则,万一她在外面出了丑,跟着没脸的可是我们昌武侯府。”
霍渊对太夫人这番话深以为然,由母亲教导小苏氏,他自然无比放心,心里对于母亲越发尊重了。
见到霍渊的神情,太夫人的神色才和缓了些,笑容也真心了许多,说道:“过两日,等小苏氏身体好些了,就让她去趟英国公府向宝铃县主赔礼道歉,大长公主殿下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想必不会太过为难她。”
想到大长公主殿下嚣张霸道的性子,霍渊不由皱了下眉,脸上多了一丝犹豫,“母亲,这似乎有些……”
“我知道你在担心小苏氏受到责难。”太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只不过,她当初既敢闯下大祸,就该承担后果。而且,不说别的,就是看在已逝去的苏氏的份上,你也不该阻拦。否则,英国公府会怎么想?你的嫡子嫡女又会怎么想?你别忘了,英国公府才是你的正经岳家,小苏氏不过是个充数的傀儡罢了,这点你要有分寸。”
听闻此言,霍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他毕竟是个极为理性之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利害,舒展了眉头说道:“母亲说的这些,儿子都明白,您放心,儿子不会为了小苏氏,跟英国公府交恶的。”
太夫人知道霍渊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得到他的保证,不由满意点头,没想到霍渊又道:“此事小苏氏虽有错,但宝铃县主也并不无辜,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小苏氏身上没有诰封,否则,她们也不敢如此对待她。所以,儿子想过段时间,待此事平息之后,就为小苏氏请封诰命,何况,没有诰命在身,无论是进宫请安朝参,还是外出交际都不太方便。”
太夫人听了这话,脸色一僵,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给小苏氏一个诰封,毕竟,她已经是昌武侯继夫人了,一直是白身也的确不妥,品级不宜太高,遂点头道:“此事你看着办吧,只要掌握分寸即可。”
苏婉自是不知他们母子之间的谈话,只一心养病。不过,她发现,经霍渊那天发怒之后,望秋院的丫鬟婆子,都不敢玩忽职守了,对她也比以往尊重了许多,不再是阳奉阴违,不听使唤了。
苏婉对此十分满意,也没那心力收服她们,只要她们肯老实做事就成。
在苏婉养病其间,昌武侯的那些妾室,还有她那些便宜儿子女儿,也都来看望过她。
不过,苏婉跟他们也没发生什么不痛快。那些孩子虽小,也都是人精,不会明摆着对嫡母不敬。
而那些妾室,虽然会绵里藏针地讽刺几句,偶尔说些酸话,但也不会明着对她冷嘲热讽。如果她们敢对正妻不敬,无论是重规矩的太夫人,还是不近人情的昌武侯,都不会手下留情。
其实,苏婉有时也会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昌武侯府规矩严谨,侯爷也不是宠妾灭妻之人,就算这些妾室有心想做什么,恐怕也有心无力。
何况,苏婉不能生育,又没什么后台,对她们的性命和孩子都没有太大的威胁,她们宁可让苏婉占据正妻之位,也不愿意有个厉害还能生育的主母,压在她们头上。
种种原因加起来,苏婉跟她们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
只是不知,当苏婉越来越受侯爷看重时,侯府的后院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这日,艳阳高照,春风和煦。
苏婉身体觉得身体好些了,便打算在院子里走走,顺便晒晒太阳。
绿芙不放心苏婉的身体,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紫荆、红绡和青绫三个大丫头都去做自己的事了,她们虽然还是看不上苏婉,但该做的事却不会少做,毕竟,侯爷对苏婉日渐看重,她们也不敢向往常一样轻慢苏婉。
青绫一向没什么存在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