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水城北的张家是城内首屈一指的官宦之家,这十几年中分别出了一位二品昭仪大夫和四品的安远将军,家主张宇在三十年前更是攀上了皇亲,娶了容仪公主为妻。
只要在丽水城中提起张家,所有人都会翘起拇指夸赞一番。张家虽然是官宦之家,但是绝没有任何嚣张跋扈的行为,每一个张家弟子待人都温润如玉,从不欺压任何人。每逢过年过节或者是大灾时张家都发放义粥,帮助贫苦的农人渡过难关。张家还在丽水城中设立了义学,每一个适龄儿童都可以去义学学习诗文,只是学有所成之后要为张家做上三年工。此外城北的桥是张家建的,路是张家铺的,就连城北外的大片土地都以极低廉的价格租给佃户打理。如此礼仪之家怎不受全城人的夸赞呢?
受万人称赞的张宇如今正端坐在大堂之中,一副恭敬的姿态正陪着一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聊着天。
“按云兄弟的说法,我张家祖先竟然是一位修士。这可令老夫吃惊不小呀!”张明宇摩挲着手中令牌略有兴奋地说道。
这身着朴素的年轻人正是离开绝尘谷的云逸。如今绝尘谷早已不复存在了,废了武功的慕容霸天实在接受不了现实便陷入了疯狂之中,他哭号着,大笑着,怒骂着,又哭泣着点燃了熊熊大火,绝尘谷的宴客大厅和他住的小院转眼便化为灰烬。整个绝尘谷只有最偏远的水潭和木屋没有受到这场大火波及。这起突发事件引起武林上的轩然大波,一些蛰伏的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整个灵武国都已是风声鹤唳。
“不错,张家的先祖张鹏确实是一名修士,而且修为还不低。这面令牌便是他的遗物,你张家只要挑选出拥有灵根之人,持令牌去枫林国木甲派拜筑基修士田明宇为师。好了该说的我已说完,这就告辞。”云逸起身就要出门。
“慢!云兄弟稍等。管家速去取百两黄金来。”张宇起身拉着云逸道。“云兄弟对我张家大恩无以为报,只能赠些黄白之物作为盘缠,望云兄弟勿怪。”
云逸也没推脱收了这百两黄金充当路费便离开了张家。
张宇坐在大堂中仔细观察着令牌,身后的屏风走出一人,身材健硕,面如潘安,正是张宇的长子张亮。
“父亲,为何放哪小子出门?”张亮不解地问道。
“哼!黄毛小子你懂个屁。”张宇撇了张亮一眼骂道。“你以为我不想将他留下?你觉得我张家凭什么能把他留下?就凭你们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吗?还是你那些只知道吃喝的狐朋狗友?”一连串的反问将张亮问的目瞪口呆。
“人哪!要学会知足,不要妄想蛇心吞象,难道不怕撑死自己?亮儿张家到我这辈算玩了,你看看你们这一辈人有几个能成事的。”张宇越说越气,喝了口茶又道:“从今以后,你给我少出门多读书,让你二叔活动活动争取来年谋上一官半职的,否则待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走,张家转眼就被那些虎狼吃个干净。”
出了丽水城的云逸并不担心张家会做出什么蠢事,虽说他早就知道屏风后躲藏着一个年轻人在偷听,但是以张家家主的老谋深算是不会做出追杀他的蠢事,否则丽水城中的百姓也不会对张家赞口不绝。
贺元国在灵武国的西面,有多条陆路和一条水路互通往来。没有选择陆路的云逸正站在一艘乌篷船头看着那远去的风景。那高高在上的碧蓝天空,那远去的巍巍青山,那川流不息的青绿河水,还有那渐隐的鸟鸣猿吼,这一切构成了一副美丽画面令云逸沉醉不已。
“云哥儿,船头风大,小心冻着了,快快进来陪老汉喝两盅。”
这艘乌篷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的全部家当。船上一共三人,分别是云逸和船老大杜老汉及他的孙子杜小伟。
云逸和杜老汉在船舱中喝着小酒,光着膀子的杜小伟在船尾摇着撸。
“杜老伯,我们何时才能进入贺元国。”咬着茴香豆的云逸口齿不清地说道。
喝下一杯酒的杜老汉打了个酒嗝说道:“快了,快了。再有两天就到了。云哥儿每天一问莫不是有急事不成?”
“是呀,杜老伯!我此去贺元国确实有急事要办。不知这船速还能再快些吗?”云逸略带焦急道。
话说李凤姐和云逸分别时,她曾说过丹生派每隔十年会在金秋满月之时开门收徒,而今年正好是收徒之年,之是距离金秋满月之日只有短短的一个半月了。云逸要从灵武国赶到位于贺元国北面的丹生派时间是非常的紧。这也是他放弃陆路改走水路的原因,走水路至少比走陆路能节约一半时间。
“云哥儿为何不早说,待老汉去划船,你放心。明天老汉保证你站在贺元国的码头上。”杜老汉摸了把嘴就走向船尾。
在杜老汉和杜小伟轮番使力的情况下,云逸在天明十分踏上了贺元国小集镇的码头。他留下了十两黄金给这对爷孙,因为这对爷孙为了让云逸快速赶到贺元国,除了大幅透支了体力,还伤了胳膊上的筋骨,没一两个月别想恢复如初。对于这种好心人,云逸从不吝啬黄白之物。
接下来就是一段陆路旅程了,他必须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