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在同一时刻,寇家的气氛要比殷家更加压抑一些,今天寇副书记家里一点儿也没有以前那种熙熙攘攘的情形了,现在家门口可以用门口罗雀来形容,接近首都圈儿,消息来的也快,而且寇副市长也算是善于经营的一类官员。
要是在平时一般来讲这个时候寇书记不是在开会那就是在开会的路上,但今天寇书记却是早早的回到了家里,坐在沙发上发呆。
同样坐着的还有寇书记的老妻,当然了少不了闯了祸的寇广闻,只是现在的寇广闻已经没有了一贯的样子,现在有点儿像是雨打过后的芭蕉,缩在沙发上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脑袋快缩到了裤裆里去了。
老妻这个时候不断的抹着眼泪,时不时的抽泣一两声。
寇副书记这时则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至于餐桌上佣人已经摆了快一个小时的菜仍然没人去动,都热了两次了,佣人也不敢出来说什么,只得缩在厨房也当起了鹌鹑。
“哭个什么劲儿!”老妻的抽泣声终于惹脑了寇书记,大吼了一声说道:“等我死了之后你再哭,现在嚎的哪门子丧!”。
如果要是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寇副书记这边也不会这么烦躁,有的时候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悬而未决的事情,你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前面等着自己,如果说现在突然有人跳出来说老寇啊,你退休吧,说不准寇副书记到是坦然了,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像是有一把剑使终悬在了自己的头上,让人寝食难安啊。
就算是想找个事情来干,现在寇副书记也没脸出去了,因为所有市政府大院里的人虽说不知道什么事儿,但是有点儿门路的都知道自己这位副书记的好儿子给自己闯了祸了,自家现在摊上大事了。
寇副书记清楚的知道,这个事情无论是谁获胜,最后都不一定有自己好果子吃,卢显城那边就不说了,就算是殷家最后获胜,自己家又能捞到什么好处?说不准还抱怨自己家的孩子把他家的孩子给带坏了呢,论起牵怒别人的事儿寇副书记见过的太多了。
想到了这里,寇副书记抬起了头来,看了自己坐在沙发上缩着脑袋已经三十岁出头的‘孩子’,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
老妻这时说道:“当家的,你好歹也拿个主意,要不再打个电话给老领导问一下,虽说老领导退了二线不过老家人这边在位的时候提拨了不少人”。
“老领导那边别说是退了二线了,就算是没有退,殷家现在这种层次的事情他又能说的上多少话?”寇副书记自然是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小地级市长,而且还是上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二级市副职,虽说在沿海城市,不过自己这样的全中国不知凡几。
还有就是老领导要是真的上心的话,自己现在就不是二级市副职了,就算是不能入省常也能在桌边混到位子。
正当这个时候,寇广闻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嗡嗡声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之下立刻很明显。
“又什么狐朋狗友!”寇副书记喝斥了一声。
寇广闻一听想关手机,不过掏出来一看是殷正打过来的,顿时就对着父亲问道:“殷正打来的!”。
“那还不快接!”寇副书记立刻说道。
寇广闻这里直接当着父母的面就接起了电话。
不过接完了电话之后,这一家三口顿时就又蔫巴了。
“殷家这是抗不住了还是怎么说”寇副书记这边立刻喃喃的说道。
殷正这个动作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认怂了!连自己的子侄都送出来了这是不认怂那什么是认怂?最少最少也是个弃卒保车的架式,寇副市长知道,这个时候可怕的不是卢显城,而是躲在一边的政治对手,多好的一个把柄送到人家手中,像自己这样层次的人都知道抓住,更何况那种层次的脑瓜子。
老妻这边啥都没有想到,立刻就想到自家的儿子又要进号子了,上次进号子的事情可让老太太一想起来就伤心不己,哪里还想着把自己的儿子再送进去一次。
想到了这里,立刻不管不顾的拽着老伴的手说道:“老头子,咱可不能把儿子再送进去了,殷家想疯那就由着他们去疯,我们找人”。
“找谁去!”寇副书记听了火光直冒,啪的一巴掌拍到了桌上:“你觉得殷家这样的人没办法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就有办法了!你也知道孩子不能进去,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好他,这才从牯山那帮人的手中出来多久啊,就不长记忆还去招惹人家,也不想想,你要斗的过人家,你老子我还用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调出江南?……”。
听着老伴这么数落起来,妇人这边立刻撒起了泼:“你就这么就狠心,我知道了,你外面的小妖精给你生了儿子啦,我们娘俩就可有可无了,反正老寇家的香火也有人继承了……”。
听老伴说的越来越不着调儿,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个干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政治生命估计这一次就毁在这不屑子手中,寇副书记不由的一阵火起,几十年的奋斗毁于一旦啊,想起来老妻一直对这个儿子的袒护,这阵心火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