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慌乱和惊恐之余,她竟然开始期待着每一次锋芒毕露的闪电——
只因为闪电能够为她带来那一瞬骤然的光亮——即使只是一瞬间,那也足够她确认心中的那一丝希冀到底有没有到来——
也许她是疯了,或许她是无可救药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跟那个在雷雨中哭泣的小女孩期盼一个小男孩一样,也许,她也在祈盼着某个谁的到来——
但是,祈盼终究只是祈盼——幻想,终究不可能变成现实吧?!
钻心的疼痛下,迷茫的恍惚中,期盼的绝望里,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道雷声劈过、多少道电芒闪过了,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每一次心悸异常的哆嗦之后,她望见的就只有那道紧闭的空荡荡的木门,一次又一次在打击着她的脆弱不堪,让她的一整颗心一点一点慢慢在坍圮——直到气若游丝,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去祈盼、去奢求老天那一丝丝的施舍与垂帘。
孤寂、无助、心痛,越发的痛,痛的她泪如泉涌。
“轰动——!”
黑暗中,又是一阵雷动,随着一道擦身而过的金芒,欧阳凌的身子抖了抖——雨骤然便停了——这春末的雨,来得急,去的也快。
世界,突地安静了,带着过于诡秘的安宁,将她的一双眼睛浸没在无边无尽的黑暗里。
“咔嚓——!”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动静——好像是钥匙Cha入门锁转动的声音……
恍惚中,欧阳凌好像看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了——
进来的那条俽长的身影,让她感觉那样熟悉……
肖阳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的光照下,只见那个小女人把自己的小身板蜷缩在chuang中央,她刚好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睡裙——黑蓝色的chuang单上,白色的睡裙包裹的凹凸有致下,白皙的女人与之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乍一看去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站在门口怔了三秒,只见那小女人摸索着从chuang上爬起来,她蜷曲的掌,紧皱的峨眉,额角的发丝稍显湿漉,肖阳猜测着是什么让她突然表现出这样痛苦的神情?!
他只不过出去帮她买了些营养品,顺带着办了点儿事情而已……
“凌儿?你怎么了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肖阳赶忙将手中拎着的保温桶放下,火急火燎的往chuang边走去,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欧阳凌一只手安空了chuang沿,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从chuang上——栽下去!!
“凌儿!小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肖阳就向欧阳凌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男人腰间垂挂的铁链一晃荡,晃出一道银光,随后只听“嘭咚”一声,欧阳凌与肖阳双双摔落在地面上——
不同的是,一个在上面压着,一个在下面垫着——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此时,被心绞痛折磨的七荤八素的欧阳大姑娘,又经过这么重重的一摔——虽然有肖阳同志这么好身材的人肉垫子她没摔痛——但是先前的电闪雷鸣已经将她给折磨的七荤八素,所以此刻她着实再腾不出心思去回忆起她曾经是否与另外一个男人有过同样的经历……
很显然,此刻的欧阳凌还沉浸在前一刻的恐惧和心悸里——她俨然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与项天歌的第一场婚礼之前,曾遭遇过同样的洗礼——
此刻,她的心里、身体里、脑海里,满满的,就只有一个名字在反复徘徊着——那个让她总是觉得十分熟悉但却又想不太起来、记得很不确切的人的名字——
每每深入的陷进去回想,心口和脑袋就会很痛很痛,痛得她恨不得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现在好像又有那么点儿银印象了——依稀记得,好像她是叫他“肖哥哥”的吧?
触及着身下男人温暖的胸膛,他的身上有着淡淡栀子花的香味,闻起来淡淡的香,一点儿都不会刺鼻,很是舒服——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啊!
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肖哥哥”了吧?!
不然,他又怎么会知道她最喜欢栀子花呢?!
兀的,她就想起上次在横峰街的绿色小屋,他就捧着一盆栀子花站在门口,他俽长的身影,他挺拔的身姿,他宽阔的肩背,都萦绕着她最喜欢的淡淡栀子花的味道——阳光穿过他亚麻色的发丝,落在他的俊颜上,将他俊逸非凡的轮廓,细细描摹……
他站在门口,温暖的笑着,温柔的目光里,满是对她的溺爱……
这个男人,便是肖阳。
她的肖哥哥啊?!
无可救药的,她沉溺在回忆里,沉溺在幻想里——她紧紧的抱住身下的男人,想要永久的保留那一份温暖的体温,想要永远的享受着这抹幽静的栀子花香。
“肖哥哥,肖哥哥,肖哥哥……”她欧阳凌情不自禁的呢喃着印象中的那个名字,那个称呼,殊不知,她这样的轻柔叫唤,她这紧贴着的死缠烂打,却是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