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路!大马路!……”顾大娘复读机一样念叨着,机械而重复,就像少念一句就会突然丢了魂似的!怔怔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双手捧着绳子,僵直的往外走!抓破天在顾大娘身后,对着顾大娘的耳朵不停的吹气。
“妈!你捧着绳子干啥去啊?妈!妈!妈!”郑小正和郑建党,王婶的丈夫,以及要饭老头一起站在王婶的家门口,他们离老远看见顾大娘,顾大娘就像不认识她一样,直勾勾盯着手里绳子,对郑小正喊声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前走,抓破天在顾大娘的身后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抓破天,nmlgb,你快离我妈远点。”郑小正看到藏在顾大娘身后抓破天,知道顾大娘发癔症一样的动作,肯定给这疯婆子有关系,心说,我正找你个疯婆子嘞,你还敢再来害我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郑小正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弹弓,装上石子,瞄着抓破天拉了个满弓。
“小正,放下弹弓,别打着你妈喽!”郑建党命令儿子放下弹弓,自己一箭步冲向抓破天,想去把抓破天赶走,刚迈步,哎呀一声,被绊倒在了地上,摔了狗吃泥。
“爸,你咋了?”郑小正赶紧去扶郑建党。
“郑建民,你干啥?你绊我干啥?”郑建党趴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嘴,怒气冲冲的问王婶的丈夫!
“我没绊倒你啊,我离你这么远,我腿也够不着你啊!”郑建民目光闪烁,赶紧向后退了退!
“该死的抓破天,连个女人都弄不死!”要饭老头,嘴里看着抓破天,不满意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啥?”郑小正和郑建党听见了,但是没听清,疑惑的询问要饭老头,不敢相信老头说的话!
“建党哥,建党哥,我听见了,我听清了,老头说,该死的抓破天,这个女人真该死!”郑建民好像是在替老头解释,不像是听清楚的样子。边解释,还边走过来扶郑建党。
郑小正没空考虑郑建民说的话,小孩子只想的是他父母的安危,郑小正扶起郑建党,从新拿起弹弓,瞄着抓破天,嘴里骂着脏话,松开了弹弓皮,石子对着呼啸而去。
郑小正看着石子的轨迹,希望一下子打中抓破天的脸,可惜事与愿违,抓破天伸手接住了石子,顺手就往嘴里填,嘎嘎吱吱的嚼了起来:“嘻嘻,糖豆好吃,糖豆好吃!”
“麻了个比,疯子这么厉害,爷爷,让我试一下你的孝子棍!”郑小正转身找要饭老头借棍子,身后哪里还有老头的影子,要饭老头转身的功夫,就跑到了胡同口,闪身过了墙角,消失个无影无踪。“爸,怎么办?”郑小正赶紧问郑建党。
郑建党咬着牙忍着痛,说了句“凉拌”!郑建党从墙上顺了块板砖,瘸着个腿,又冲向抓破天。拿板砖对着抓破天的脑袋,使尽全力猛砸了下去。咔嚓一声,板砖碎了,住破天跟没事的人一样,翻眼看了看郑建党。一脚踹过去,郑建党应脚倒下,娘的,俗话说,傻有劲,傻有劲的!抓破天真是傻有劲,郑建党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经不起抓破天轻轻的踹上一脚。
“爸,我来救你!”郑小正也拿着块板砖跑过来。
被抓皮天一手抓住了脖子,提着郑小正的脖子,把郑小正举在空中,郑小正被掐住脖子,吊起了猫,翻着白眼,喘不出一点气了。
郑建民站在家门口,冷笑着看着郑建党被踹到,郑小正被抓破天举在空中,竟然无动于衷,一副成事在胸的模样,好像是郑小正一家死了才好呢,正好顺了他的意。
郑小正被举在了空中,就像被举起的破布,随风摇曳。脖子被越掐越紧,脸憋的绛红,舌头伸出口外越来越长。强烈的呼吸困难,频临憋死的感觉越来越强,郑小正越是呼吸不了,就拼了命的越用力呼吸。呼啦一声,郑小正大小便失禁了,小便顺着裤管哗哗的淌下了,随着郑小正在空中的摇摆,洒在了抓破天的脚上。
抓破天嗷的一声,丢下郑小正,捂着被洒上尿液的脚,不住的在地上打滚,像是被硫酸液泼中了一样,极其的痛苦。
“小正,快把你腿上的尿,全洒她身上,她怕童子尿!”郑建党挣扎着站起来,捂着被抓破天踹伤的肚子,去拉自己的儿子。
郑小正看到抓破天怕沾上自己的尿液,一骨碌爬起来,抬着尿湿的那条腿,使劲在抓破天身上抖。淋得抓破天满身的童子尿,抓破天像是受了大刑,哭爹喊娘的哀嚎,有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爬起来,一溜烟跑向窑坑的方向,冲到水坑旁,直接跳进了水里,想洗去身上的尿液。
抓破天逃走后,郑小正管不了被自己尿湿的裤腿,赶紧拉住顾大娘,不停的喊妈。
郑小正手碰到顾大娘的衣角,顾大娘像中电一样,战栗了一下。
“哎呦,我的妈哎!”顾大娘一下在瘫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鬓角流了下来!那是模样叫后怕,一种大度桥横铁索寒的后怕,这种怕就像你要闯红灯,一辆汽车贴着你唰的一下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