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她再下毒手,俱是滴水未沾。
她心中暗道:“这几人都对我多加提防,只有这候登岩大大咧咧,全无城府。如此看来,这突破口还需从他着手了。”
便向侯登岩道:“侯大爷,你们几个都是真性情、真好汉,可为甚么宏然宗盟偏偏容不下你们,又将你们列入百恶榜里四处追杀?”
“大伙明明是叫人迫的,不得已而为之,却被说成甚么恶贯满盈、无恶不作。”
“他们又能好在哪里去?平日里仁义道德的模样,背地里干的勾当净是见不得人。”
叫老鸨这般一说,候登岩惶然想起,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个阴飕飕、昏暗暗的屋子里,自己最爱的妻子与自己最敬的师傅赤诚相拥、甜言蜜语的情形,简直如幻如真,历历在目。
河采薇则戚戚想起嫁人前的无限风光,嫁人后的落魄难堪,又想起千百张口舌里传不停、止不住的幸灾乐祸、风言风语。
各人具有所思,连连点头,不再细表。
老鸨说着,便走到黄角魔身侧,伸手搭住它肩膀。
笑道:“我所说的高人,便是这位蛮司里大人。”
“大伙只消答应他一件事,不单享尽福寿无穷,更能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吃一大亏,好给大伙儿消消气。”
候登岩拍掌道:“好!多活几天有什么?只要叫他们吃鳖,我定要做了。”
其余几人不说话,心里都在琢磨:“她究竟会要我们做甚么?许下这般大的好处,只怕此事也难办,说不得是要命的活计。”
老鸨见状笑道:“且管放一百个心,蛮大人要你们做的事,既不难,也不险。”
“只是有悖常情,有违世理,亦不知诸位是不是框框圈圈里的俗人儿,是不是循规蹈矩的庸主儿,敢不敢把天捅个大窟窿,把地捣个稀巴烂呢?”
座上诸位手上都沾了不知多少鲜血,捅过多大的篓子,哪有甚么不敢做的?
皆给她说得豪气顿生,叫道:“老鸨只管说!”
老鸨见势已成,便转向蛮司里笑道:“大人,还请露相罢!”
蛮司里冷哼一声,忽地身上粉尘抖抖半空,落落一地,在一片灰灰蒙蒙中,现出了原本的模样。